谢老夫人喜热闹,宴会置办歌舞,一应侍从、食材的采买由谢富问过谢赓敲定,交由李秾去办。李秾早起晚睡,脚不沾地,累得双眼下浮起淡淡的乌青。
谢富并非铁石心肠的人,有时看到李秾在府中忙碌理事的身影。私下不禁也想,李秾要真是男子,以李秾的天赋,准了他跟随谢泰到钟山求学也未必不行。可惜李秾是女子,他必然不可能让李秾服侍谢泰。
因宫中陛下在养疾,谢赓并未向多少相熟的朝臣提起母亲的寿宴,因此寿宴请的反而的女眷居多。
宴毕,一群侯伯夫人陪着谢老夫人听曲。谢赓领着男宾们到后院校场射箭骑马相娱。
宾客中有不擅武艺而喜好文学的,只能站在场外看热闹,纷纷玩笑来谢赓府上是“无用文之地”。
谢赓抱拳谢罪:“我乃军旅粗人,只知舞刀弄枪,不擅舞文弄墨,只好扫了各位贵宾的雅兴了,我当自罚三杯。”
赵执杂在数十位宾客间,本不想说话惹人注意。但看到总管谢富也在,身后正站着一位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他猜想这就是谢富的幼子谢泰。
只见赵执走出人群,说道:“继业兄,你就不要过谦了,舞文弄墨,谢府中人定然不简单。”
谢赓举着把铁弓转身兴致勃勃地问:“我过谦?我府上全是习武之人,不简单从何来?”
“不,就是你府上的杂役仆从,都有通晓文墨之人,何况主人。”
谢赓向宾客们摆手:“谢富总管父子不算,谢总管乃是我府中半个主人,我平日忙于公务,府中大半家务要仰赖于他。”
赵执环顾:“我说的却不是谢总管父子,而是别人。比如你马厩中那位养马的小厮,好像叫什么李秾,就连他都知道钟山去岁新建弗用学馆,招集四方学士讲学,还知道‘弗用’之名的由来。哦……他此时不在这里……”
谢赓被勾起了兴趣:“哦?是吗?李秾竟知道‘弗用’之名的由来。”
赵执躬身行礼:“各位之中定有饱学之士,不知可也知道弗用学馆‘弗用’之名何来?”
和谢赓来往相熟的朋友多是武人,场中只有大理寺卿和两位御史是文官出身。
其中一位檀御史是大司马檀麟的同宗,听赵执这么一问,他捋捋胡须说道:“实不相瞒,那弗用学馆去岁初就已经建成,老夫却是最近才知道这‘弗用’之名从何而来。”
“哦?檀兄不妨跟大家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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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站在旁边的谢富却也好奇,行礼道:“檀御史,将军,既是赵郎君说马厩的李秾也知道‘弗用’之名,何不传他来问问?若是他说得不对,也好请檀御史赐教。”
谢赓笑笑:“好,把李秾叫来。”
谢府花厅内,各家夫人们聊得很是热闹。李秾正站在花厅后听用,忽然有人来传她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