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声,说不是,我亲戚的安置房在这个小区,我是来南华打工的,打算租亲戚家的房子,所以过来看看小区情况。
他不相信地看着我,说是吗?
我说这不都是安置房吗,我亲戚在城南早就买了房子了,所以安置房只得租出去,兄弟,你也住在里面吧,租金多少钱一年?
他笑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哥们,我走了,你看吧。
进入另外一个小区,依旧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晚上九点多,我回到车上,张慧冷得不行,我说小慧,算了,我明天再来看看。
如此三天,我穿梭于几个小区之间,虽然看到这两个小区传销的人最多,活动特别频繁,但一直没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第四天,我说张慧,我今天不开车过去了,乘公交过去,我一个小区蹲一天,要是有原来绿森公司的人,要是有我家的亲戚,我一定会发现的,如果还是发现不了,我们就得另外考虑方向了。
张慧说行,然后说方成,我今天打算去找一个临时工,这样也可以通过本地人了解一些情况,还能挣点钱,我估计这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到的,得做长期打算。
我早上七点就到了小区门口,那门卫直接就把我拦住了,说你天天跑过来,今天不准你进去了。
我也发现了,那伙搞传销的人时常会给这老头买点吃的,扔一两瓶十来块钱的酒,所以他对传销的人态度不错,我拿了一张五十的钱放在他手上,说大叔,大家都不容易,你行个方便。
这老头一见钱,马上态度就变了,说小伙子啊,其实我是为你着想,这里面的人复杂着呢,政府都没人来管,你啊,我是怕你出事。
我说大叔,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不把我爸找回去,我妈会气死,现在我也不敢回去,只能找到我爸才能走了,我今天好好观察观察,如果这里实在没人,明天就不来了。
老头说好吧,小伙子,别乱说话,知道吗?
我说好的,我自有分寸。
我心想这老头也是见钱眼开啊,走进去,开始寻找在什么地方蹲守合适,这个小区外围是一圈住房将小区围起来,中间还有一排住房,中间这排是两幢,两幢之间有一个过道,过道修建时还做了一个休息亭,我就在这个休息厅的石凳上坐着。
整整一个上午,来来去去足有一百多人经过我的眼前,都是几个人一群来去,也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目标。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我坐在石凳上有些疲倦了,把起烟抽起来。突然,一个人拍了我一下,我抬头一看,居然还是上次和我搭话的男子,他说哥们,你肯定是找人吧,要不给我说一下,我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思量这人是什么意思,但想来想去,不管他有什么动作,如果他知道我爸的情况,就算不在这里面,我也算有了线索。
于是我把手机拿出来,把照片调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好像在回忆什么,然后“咦”了一声,我觉得他好像见过,心里一喜,说兄弟,你是不是看到过?
他说这个男人好像看到过一次。
我大喜,说大哥,你在哪里看到的?
他一只手放在下巴上,开始在仔细回忆,后来他说好像是十二单元六楼,这个单元是两户,至于是哪户就不太清楚了。
这是安置房,所以只有七层楼,我说兄弟,你知道里面人多吗?
他说不清楚,你只能自己去看看了。
我说兄弟你是这里的人吗?
他笑了一下,说对啊,所以那天你说是来租房的,我看你就不像,怎么样,我还是猜中了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兄弟,谢谢你了,我去看看。
他一把拉住我,说哥们,我这人讲究的是实惠,我给你提供了信息,来包烟钱怎么样?
我苦笑一声,现在真是钱的世界啊,又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他,赶紧向十二单元跑过去。
没有电梯,我一口气跑到六楼已是气喘吁吁,正想敲门,突然从七楼跑下几个男子,手上还拿着木棍冲向我,我吓得赶紧往楼下跑,可此时五楼也有了人,几木棍打在我身上之后,我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一名大个男子拿出一个塑料口袋套在我头上将我紧紧勒住,其他人一阵拳打脚踢。
我没想到突然会有这样的情况,居然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人暗算了,这伙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象计划好的一样,只顾狠狠的打,但这伙人显然是明确了打哪些部位的,所以只打身上不打脸不打头,我的全身是刺骨的痛……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我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全身的刺痛依旧,睁开眼时四处一片漆黑,是张慧的电话,她说方成,太晚了,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