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傅淮舟在傅家沉默寡言,阴郁不已。
傅家子弟,从小就明白,傅家掌权人只能有一个。
哪怕傅淮舟的父亲是之前的掌权人,他的出身好,可他的父亲都走了。
整个傅家虎视眈眈,对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被同龄的欺负,抢走他珍视的一切,还嘲讽他是没有父母的野种。
他内心知道,他不是野种,他有父母。
这些人不过是想打压他来平衡自己内心的龌龊。
他就冷眼感受着一切伤害,感受着珍视的东西离开。
感受着,他其实什么都未曾拥有。
什么都不会完全属于他。
直到早就隐居退隐的傅家前前任家主将他从傅家带走的那天。
他记得,天色本来都是阴郁灰蒙蒙的。
沉闷,一如既往。
他被不认识的人接上车,他的东西很少,少到一个十几寸的行李箱都放不满,轻飘飘的。
那个地方,是他第一次看见什么叫生机。
明明是泥泞地,明明是蚊虫培养皿。
却意外的让他内心一松。
他被带到他名义上的爷爷面前,那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头。
正捉弄着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长得很好看,比他记忆里的人都好看。
可是他警惕,他知道,越美的东西越有毒,越容易招致灾祸。
可是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她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美会引来什么样的豺狼。
他起初不解,直到他被几个生人绑起,压在高高的丛林里。
他已经木然了,他这具身体,连咳嗽都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