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殿内只有我一人……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临渊擦干净她,与她平视,松开了她的手。
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是他就是希望她这一次……不要想偏。
以后,也不用再想偏。
慕容若曦心尖一颤,被他这句话弄得思绪一乱,她不知道怎么回,只能低下头嗯了一声。
临渊捏着掌心的帕子,顺势放在自已的袖子里,站起身:“走吧,去琉璃宫。”
那日梦魇后,临渊就下令封锁了琉璃宫,禁军在外驻守,洒扫婢女也不再需要日日都去。
宫道上的冰被铲了许多,但依旧坐不了轿子。
他们从乾清宫的暗门出去,一路到琉璃宫,暗影卫引开禁军,无人知晓帝后动静。
临渊看了眼慕容若曦身上的大氅,推开殿门,“今年的兔绒不喜欢吗?”
慕容若曦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臣妾都喜欢。”
殿内依旧是那样精致璀璨,掩不住的奢靡。
慕容若曦许久没来了,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看向主榻的时候,仿佛那儿还坐着清瑶,对她挥了挥手,可爱的说:“皇嫂,您快来看瑶瑶临摹的画,是不是有您几分神韵啦?”
她晃了晃头,稳住心神,“陛下,臣妾觉得有些不对。”
她是没有梦魇之人,怎么在神思清明的情况下,一进来就“见到”公主呢?
临渊伸手去扶她,被她躲了过去,站在原地眸色有点沉。
他看向桌案,“我当时就坐在那儿喝酒,离开时……屏风处传来响动,等我过去……就看见了清瑶……”
“同她一样的裙子……但怎么也看不清脸。”
他那日喝过的酒盏还在,收拾好后就这么放着,慕容若曦过去拿起瞧着,又走到他说的屏风后面。
临渊跟过去。
“陛下,也许只是您饮多了酒,心有所想,才会梦到所想之人。”
“臣妾并未发现什么不对,陛下应当是多心了,这一切就是梦,并没有人做局陷害您。”
慕容若曦觉得自已应该是疯了才会跟来,她真的不喜欢这里,不愿意踏足这里。
她真的恨公主吗,也许吧,但她也愧疚,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这令她踏足这里时,无比难受。
这种情绪,叫恶心。
她恶心她自已,伤害了清瑶,太医说她只有三个月,而她却连这么点时间都给不了她,将她丢在野外。
她甚至不敢想清瑶是如何死去的,被野兽吃掉?还是无助的,饥肠辘辘的饿死,亦或者更糟的,她失踪了,被什么山贼掳了去。
每一个都令她不敢深想,越想,她就越发厌弃自已。
慕容若曦忍不住想吐,身体发颤,她的眼前再次出现清瑶的身影。
“皇嫂,您怎么了?进来呀!”
“皇嫂,您送我的裙子很好看,可惜没办法穿出去。”
“皇嫂,您和皇兄怎么在一起的呀?不对,您为什么那么喜欢皇兄呢,可以跟我说说吗?”
慕容若曦捂住耳朵,尖叫一声蹲在地上。
临渊立刻去拉她,眉头紧皱:“若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