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寒衣无奈,知道人家在气头中,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并肩一起往山神庙跑。
到了孙婉淇家中,问了守门老汉:孙婉淇可在家否?
守门老汉句句都回说家中没有这个人。
到了山神庙,看着光秃秃的东面山,看着青砖灰瓦的新山神庙,暮雪说道:“弟弟,咋那么古怪呢?我有一个想法。”
寒衣说道:“姐的意思是:从崖顶上再跳下去,然后又爬上来,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家?”
暮雪点头道:“是!只有这样试,我们才能见到原来的娘。”
“姐,昨天晚上没有被摔死,也算是奇迹,要是这次跳下去,被摔死了怎么办?”
暮雪微微颔了颔首,略作沉思道:“我俩练过跑酷,逐层逐层往下跳,谅来最多摔断骨折,摔死绝对不可能。”
两个人身后,站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昨晚跟在孙建飞兄弟俩身后,今天则跟在姐弟俩背后。
老者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跟着。
而落日薄晖的现在,仕招嫲领着孙芮,孙莉挨家挨户搜查两个小鬼,扬言:搜到了非抽筋剥皮不可。
寒衣探头往崖底下瞧了瞧,瞄准了几棵落差不是很远的小树,回头说道:“姐,我先跳,崖底下见。”
说罢,纵身一跃。
三四百米深的悬崖,在姐弟俩的眼中,就是万丈深渊。
她俩怕死,但不怕难。
面对困难,她俩必勇往直前。
直前的路上,思谋良计解决。
跑酷,不管是上跃,还是下跳,都必须一气呵成,方能减少来自自身的冲击力。
寒衣的身影消失,暮雪跟着下跳。
一丝都没有犹豫。
傍晚的雾气,不似早上那般既浓郁又潮湿。傍晚的雾气,很爽朗,崖顶上望着朦胧,实际到了近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
下跳,考究的是手疾眼快,雷厉风行,绝不能在中途迟滞不前。一旦停下,不仅整个人没有后劲,憋在胸中的一口真气都会在瞬间泄散,由此可知,人吊在半空是多么危险。
下跳途中,难免有几棵距离较远的树木,还有生长在岩缝中茂盛的锯齿草。姐弟俩的手脚脸蛋,要么被磕伤,要么被蹭破,最终弄得蓬头垢面,方双双脚踏实地落到谷底。
看周围环境,还是跟昨夜一个模样。那睡觉弄塌的蒿草,那溪水淙淙的泉眼,还有那鼠蛇四窜的窸窣声。
就着泉眼先喝了个饱,再抬头时,谷底已经黑暗沉沉。寒衣拍了拍身上的脏衣服说道:“姐,要不先洗个澡吧?待会脏兮兮回到家,娘看到会心疼。”
“嗯!”暮雪满口答应,接过寒衣的衣服,就着泉水搓洗,晾晒在草丛之后,自己才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