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弟弟,真的是你啊?初一那天跟你说不上两句话,今天无论如何你得陪哥哥唠嗑唠嗑了。”口水喷上天,象鼻子粗的一双大手就去抱烧火的寒铁衣。
这一箍,哪还得了?必是像火钳夹芝麻。
可是,张子文一箍却箍了个空,一颗头差点还扎进熊熊燃烧的灶坑肚。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背后一只小手抓住张子文裤腰带,前倾的身子才算稳定下来,接着传来一股巨力,压得张子文顺势坐在灶台上,哈哈大笑声跟着响起:“大哥真是好大哥,来得真及时,快烧火,再添十几把稻草就熟了。”
坐下后的张子文,缓了十几息,堵在胸口的急气才慢慢理顺,打了个空嗝说:“弟弟煮的是啥么子啊?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得去叫我娘回来。贞侄女,快过来烧火,瞧你,两手闲闲,大小姐一样。”
孙祥贞本已进入厨房,听了张子文的话,便想说:我去叫严奶奶吧!
哪知,张子文一闪身就出了厨房,跑到了院外,浑身透露出来的强劲活力堪比豹子。
“真不明白,你这么小,武功那么高,厨艺又那么好,好像无所不能似的。你瞧我们,什么都懵懂无知。”孙祥贞坐到灶台,给灶口填稻草。
门口,孙铁栓跟着进来,犹豫了一下,去厨柜拿碗,表示他也会做事的意思。
最近,他有种气血不够供养身体的那种感觉,气力涣散,手足无力,轻飘飘想提刀剑都要憋半天劲。
曾经的无限活力,见人就想撕打的狠劲,正在逐渐远离自己而去。
孙铁栓在强忍,在掩饰,张子文教练的上阵厮杀技能,他也在咬牙学得很刻苦。孙铁栓认为,只要多吃饭,多吃肉,身体一定能强壮起来。
现在的他,不想死。
活着的目的,不是要手刃哪个仇敌;而是,他要为自己家开枝散叶。
可憾,就在秋风肃杀的季节,他与他的哥弟姐妹们,一片片从树枝上飘落。飘得无声无息,划出一道最后的孤独和不甘。
风一吹,了无痕迹;雪一盖,化作淤泥。
寒铁衣接过孙祥贞的话,鼓励说道:“别气馁,用心学,你也是万能人。收割稻谷,你们就是能手,我可做不来。”
孙祥贞苦笑:“割禾、插秧再厉害,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废人一个?”
就这会,大杂烩面条做好。
院门口,十一个大悍妇同时进来,手里都拿着一些青菜或腊肉什么之类的东西。
她们刚进来,张子文,严敏求亦到了院内。一时热闹喧腾,都坐到厅中大桌,见到寒铁衣,十一个悍妇不咸不淡的打了声招呼,严敏求则热情似火,牵手拉脚,一口一个寒侄子:可惜我的闺女都外嫁了,早知道梨窝村有个你,老身怎也留下一个来给你。
说得寒铁衣,好像娶不到婆娘似的。
干嘛又不提你的外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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