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气流从门缝中吹拂出来,里面开了恒温系统,温暖得像在春天。
因为长时间蹲在地上,血液不通导致有些腿麻,唐柔甚至有一瞬间因供血不足而眼前发黑。
脚步声在背后响起,慢条斯理。
这是恒纶惯有的步调。
唐柔露出疲倦的笑容,抬起手,在打招呼之前僵住。
高挑的人影靠在门口,清冷的眉眼藏在阴影处。
“你怎么在这里?”
他挡在实验室门口,不打算让浑身冰凉的唐柔进去。
他身后,是面含春色的女性实验员。
她正在扣扣子。
面色潮红,睫毛湿润,像刚经历过什么,殷红的嘴唇微微张着,用嘴巴小口小口地喘气。
制服勾勒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看上去有什么贴身衣物没有穿。
视线向下,女性实验员的一只袜子不见了,纤细的小腿隐隐有些颤抖,站不住似的靠在桌子旁。
外套里面的连衣裙是穿反了的。
可不久前在休息室里,唐柔见到她时,这条连衣裙是正着穿的。
所以只能证明一件事,她刚刚脱掉过衣服,又重新穿上。
实验员也看到了门口的唐柔,脸红得更加厉害,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藏在门后,细软的声音如同猫叫。
“恒教授,快关门呀,怎么还有别人在……好丢脸。”语气中透出明显的撒娇和亲近意味,像是对恋人的抱怨。
唐柔不敢看恒纶的脸。
因此视线迟钝地停留在女性实验员身上,把她那副恍若刚被人蹂躏过的可怜模样尽数收入眼底。
因为她和唐柔的模样太像,像到让唐柔感到害怕。
笑容就这样僵死在脸上。
她的记忆出了问题,有两段,其中的一段记忆中,自己曾不停地过来找恒纶,邀请他一起吃饭,又经常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等他,像一个守株待兔的可怜人,经常在实验大楼的休息区,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好像也没有值得埋怨的地方,因为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恒纶从来没有让她等过,还很明确地告诉过她,他不会喜欢她。
他不会喜欢她,让她不要过来打扰他。
怎么就记不住呢?
唐柔身上的寒气被室内的暖风中和,肩膀上结了一层露珠。
“进去。”俊美的男性皱眉,对里面的发出羞涩呜咽的实验员说。
然后转过头,对唐柔说,“去办公室里等我。”
唐柔看着他。
如果之前看向纳西索斯时,唐柔眼里亮起过光。
那么现在,那抹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