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城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眼里光芒流转,一字一句地道:“让他爱上你。”
脸上一僵,池鱼眼神黯淡了下去:“这个不可能。”
“未必不可能。”叶凛城道:“老房子总会着火,千年的铁树也是能开花的,只要你精诚所至,那必定金石为开。”
低头想了想,池鱼道:“可是……”
“你要是连这点想法都没有,那还留什么留啊,让他走好了。”叶凛城耸肩。
池鱼无奈地道:“我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
先前也不是没试过,但沈故渊这个人,心跟他身子一样,捂不热的。她很怕再换来自己伤心一场,上回的诛心之痛,现在想想还觉得心有余悸。
“你没那个本事,我有啊。”叶凛城朝她一笑。露出八颗白闪闪的牙。
池鱼挖了挖耳朵,觉得这句话很是耳熟,像是刚刚才听谁说过。
沈故渊回到主屋里的时候,没看见宁池鱼。
“人呢?”
就两个字,也没说是问谁,郑嬷嬷却很是贴心地答:“池鱼姑娘提着食盒去给叶公子送饭了。”
沈故渊不悦地在火炉边坐下:“她倒是贤惠。”
郑嬷嬷笑了笑,问了一句:“宛央姑娘还好吗?”
“已经去歇着了,我让苏铭去了一趟忠亲王府,不知能不能成事。”沈故渊颇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当初我怎么就一时冲动,成全了她这强求的姻缘呢?”
何宛央和沈青玉在姻缘簿上是没有缘分的,但她苦求了太多次,吵得他实在不耐烦,干脆就给牵好了线,让他们相伴了几年。
然而没想到,这线现在要绷不住了。
“说起这个,老身倒是觉得奇怪。”郑嬷嬷皱眉:“昨晚老身本是想帮主子的忙的,已经劝过宛央姑娘,但不知为何,竟然还是没能改变什么。”
沈故渊冷笑:“你以为我手上的姻缘,是谁都能动的?”
以前月老牵线,他们这些人都能帮忙捋捋,但从他手上过的线,只有他自己能动,也就是说,他定下的姻缘,天上地下无人可改。
除了一个宁池鱼。
想起这个人,沈故渊觉得很奇怪,他花那么大力气给她和沈知白牵的线,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脑海里浮现出梦境里一个凄凉的背影,沈故渊脸色一变,猛地捂住了胸口。
“主子?”郑嬷嬷吓了一跳:“您这是怎么的了?”
缓了一会儿,沈故渊才出了口气,淡淡地道:“没事,就是上回在皇陵躺了会儿棺材,做了新的噩梦,每每想起,都觉得心口疼。”
郑嬷嬷一愣:“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有个爱人。”沈故渊眯眼:“好像爱得很深,所以她走了,我痛不欲生。”
脸色微变,郑嬷嬷心虚地移开目光:“这哪能呢?您是月宫里的神仙,月宫里的神仙都是没有姻缘的。”
“是吗?”扫了郑嬷嬷一眼,沈故渊觉得不太对劲:“我飞升之前,也没有姻缘吗?”
“没有没有。”郑嬷嬷两只手一起摆:“您要是有姻缘,哪里进得了月宫?”
眼神沉了沉,沈故渊道:“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蒙在鼓里。”
他这脾气,谁还不清楚不成?郑嬷嬷干笑:“就是知道您讨厌被人蒙,所以老身断断是不敢蒙您的,不信您可以问问苏铭和郝厨子,他们都在您之前进的月宫,您身上要是有姻缘啊,他们肯定知道。”
狐疑地扫她一眼。沈故渊淡淡地“嗯”了一声,挥手就让她出去。
郑嬷嬷恭敬地退下,出去扣上门,浑身都是冷汗,想了想,连忙去找苏铭和郝厨子。
池鱼回来的时候心神不定,坐在桌边看着沈故渊发呆。
沈故渊捏着姻缘簿子翻,头也不抬地道:“你想把我看出朵花来?”
“嘿嘿。”傻笑着收回目光,池鱼眨眨眼道:“我是在想啊……师父你这么好看,整天待在府里,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睨她一眼,沈故渊道:“有什么想说的,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