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萨迪娅转念一想,表情又忧沉了下去。
“长安城里里外外水泄不通,怎样才能把这里的事情报知师父?”
“这个不难。”嵇昀嘴上说着,心里已有办法。原来他可以驱使红眼乌鸦,向乾元门传送消息。
神策军在长安城搜了三天,并未寻见李晔与嵇昀的踪迹。韦肃猜想几人或许压根就没有回到京城,而是远远地避祸在外。可田令孜不以为然,他觉得以李晔的个性,断不会放任自己独揽大权的。于是神策军搜查的力度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上至一二品大员的府宅,下至乞丐寄留的庙观,无一不在搜查之列。
这日,韦肃终于回到家中。
“兄弟怎么多日不见?”
“最近事繁,晋公又催办的紧。”
韦庄见韦肃心躁,想是正因为抓不到李晔而苦恼,便道:“若非宫中出了什么大事?”韦肃道:“朝里出了奸臣,晋公命我捉拿。”韦庄闻言,竟自笑出声来。
“笑什么?”韦肃对韦庄的反映表示疑惑,即追问道:“兄长莫非知道寿王下落?”
韦庄一怔,即刻否认。
“晋公在朝说一不二,凡是与他政见相左的,怕不是都要被打上奸臣的名号吧。”
“兄长不在朝做官,休要点评时事,免些招惹祸来。”
韦肃直接将韦庄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噎了回去,但转念一想,自家兄长和嵇昀旧时不少来往,于是又提醒道:“要是听说寿王或嵇昀的下落,兄长可千万不要隐瞒,必先告我。”
韦庄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皱起了眉。
“我听说杨魏王生前,盛赞寿王聪明仁德,兄弟对魏王尊崇有加,何故非要至寿王于死地?”
韦庄的反常举动令韦肃起疑,答道:“说哪里话,我身为晋公属下,当然只能听命行事。”
韦庄眼看说不动韦肃,只好暂时缄口,为了不让韦肃发现李晔藏在府上,韦庄严令仆人们守口如瓶。但这似乎反使韦肃察觉到氛围里的一丝不正常,加上韦庄刚刚的表现,令他愈发起疑。
“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公事要办,兄长先歇。”
韦肃托故起身,大踏步出了府门。
韦庄未觉有诈,见兄弟走得远了,便复请了李晔、嵇昀他们出来。
“我弟性情执拗,为防万一,还是想办法出城为好。”嵇昀道:“我们几个闯出去不难,可寿王一来不会武功,乱军之中恐难保护周全,二来一旦出城,再想制止田令孜胡作非为可便难了。”
众人一时寂默,稍后李晔凛然说道:“社稷有难,我岂能独善其身?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本王誓于田党不共日月,绝不出城。”
话音刚落,一阵惊人的动静从门外传来。
“将府院团团围住,不许走了李晔!”
韦府外已经积聚数千大兵,在韦肃一声号令之下,如潮水样涌进院子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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