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昊深知以白钰的能力和识人水平,“困难”二字不是随便说说,他亲口承认即代表“非常困难”!
“哪项工作?”马昊问。
“筹建矿石交易中心,现在交易软件修改反反复复,省里那边处处设置障碍,与交易商接洽也不顺利……矿石这块工作你以前在关苓接触过,怎么样愿意雪中送炭?”
白钰一口气说完并问道。
“上电那边有哪个位子?”
“我把市社保局局长位子腾出来给你,但借用到矿石交易中心筹建小组,干完有机会提一提,实在不行你继续舒舒服服地躺平,上电离省城还近些。”
又是长时间沉默。
白钰试探道:“还可以介绍美女给你认识认识,都副厅级的,轻熟,风流,符合你的审美……”
马昊蓦地爆发出大笑:“好嘛逼得白大市长连美人计都用上了,看来真的遇着难题。好朋友两肋插刀,哪怕刀山火海也要闯!我答应了!”
“省里那头需要你自己出面活动,然后我这边同意接受,”白钰道,“你知道宇文砚跟我的过节,我不便主动要人。”
“平级同岗应该小事一桩,有接受方就行,”马昊道,“那就这样说定了,17号金矿的事儿别深究,千万不能扩大化。”
“嗯,我有数。”
白钰应道。
打完这通电话,书、文章、材料都看不下去了,白钰站在窗前思绪翻腾。
又妥协了。
此时白钰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象千万根针同时扎在最柔软部位,疼痛感从心脏一点点蔓延,牵动五脏六腑,全身都难受万分。
17号金矿案最荒唐的是,矿区、矿工、承包商、监管者,都是利益既得者,居然没有受害者,好像只有自己举着正义旗帜无助呐喊似的。
因为,真正蒙受损失的是国家。可在真金白银利益面前,国家与集体是何等空洞飘渺的名词啊。
当监管者与攫取者沆瀣一气时,国家与集体没了载体,只能任人宰割!
白钰慢慢拨通晏越泽手机,问道:“汪雨芳招了没?”
“没有,仍处于狂躁状态。”
“周勇那帮人呢?”
“一直在。”
白钰一字一顿道:“把汪雨芳移交给他,你早点休息。”
“啊!”
晏越泽失声道,“白市长……”
白钰已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