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马看他那些手下绕红土路跑得快断气,神情不变,“就在刚才,都护军开始全城戒严了。”
天籁馆因太后不满,没造成歌舞台,表面上工程无限期搁置,内部看起来乱哄哄的。半边座位台上竖着高低杠双杠,一面直壁上木条石头丑陋无谓,看台和歌台之间本来要铺木板,现在完成一半,填了软红泥地,绕场一周。歌台就是柳夏练快闪的转盘,木桩本来要搭台棚。总之,随处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沙包,铁蒺藜,木桩石桩,还有大坑小坑泥水坑,搭了一半的架子。
太子派出几批探子,回话都一样,没有地下室没有密道,就是没完工的一个歌舞台。太子疑心重,头一回借嬉斗馆时自己也看了,果然如探子回报,这才消疑。
但兰生自始自终没打算将天籁馆造成听歌赏舞的地方,而是以杂乱无章的堆砌为掩护,实质为一个锻炼体能提高战力的训练格斗场。所有的东西都可作训练用途,各种的无序其实有序,随意的摆置皆藏精心,即便身在其中按指令动作的人,如果不提前说明,也无法很快明白如此跑跳攀爬有何意义。因为,这又超出了一般认知。
这个认知,兰生却毫无隐瞒,全部交给泫瑾枫。她告诉他,只要他够聪明,用这片废弃歌馆就能打造出最强兵,一支可以创造以多胜少奇迹的特种部队。
兰生在健身房教减肥操,特别学习了人体每块肌肉最有效果的训练方式,整整一年和铁哥木林他们准备这些训练器械,并布置到位,是她的寝屋之外,她花了最多时间的地方。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马秀和柳夏也在。马秀捧腹大笑,道她夸夸其谈,直到他被簿马手下最矮瘦的一个侍卫撂倒,才哑口无言。
泫瑾枫看簿马带二十几个人爬壁如壁虎,穿蒺藜地射弓百发百中,二三丈的木墙几步蹬上翻过,行动之快猛,体能之耐强,加上团体合力的默契,比北关大营先锋军更精锐,确实惊叹。但他赞叹得,不仅是兰生设计的这些训练器械,更是她的谋略远见,能看到他和太子之争中最需要的——战力!再多谋,再多智,没有战力,就只是空谈。无论出击,还是防御,兰生关于这支强兵的主意都是上上策。
他即刻明白嬉斗馆也是她布下的引线,让竞技摔角变成了帝都的新玩乐,尤其是太子的喜好,导致大家投其所好,家养摔角士等大力者参加竞技。众人搏乐,他也搏乐。如兰生所说,只要他够聪明,就能在太子眼皮底下,搏出一支最强兵。
“全城戒严?”泫瑾枫顿嗅异常,“太子不醒莫非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甩着发酸的手,马秀跑去爬绳网,看那个将他撂倒的瘦家伙蹿过去,眼底可不服气,“我看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年太子白岭剿匪,剿得山里一颗头都不剩,想来命积太多被鬼缠。”
能让马秀去当兵的爹,虽当官,倒是难得的好官,对血洗白岭案痛心疾首,虽上书劝谏,却被阁部搁置。马家书香名门,偏南而居,山高皇帝远,能存志高远,所以北平王爷看得起马氏之孙。
“鬼不可能,搞鬼却可能。”泫瑾枫想法切实些。
“这死法太便宜他。”柳夏不侠了。
“恐怕我那位三哥不会就此一命呜呼。怎么说也是太子,身边必有能人异士护驾,大概已查到蛛丝马迹,否则不用戒严。只是渣玉山的事还未完全平息,眼看着又要闹出别的乱子来。监国就遇这么多麻烦事,待太子掌管天下——”泫瑾枫无声冷笑。
大荣已达强弩之末,当太子就是当箭靶。他坐观至今,看着六皇子从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淡出,而三皇子一言一行皆受瞩目,盖过弟弟们的风头。一案白岭,血流成河,无辜死伤无数,威慑不足,反而群情激愤,引得多少百姓对三皇子恨之入骨。一案渣玉,放毒害人,私利公办,又差点大开杀戒,人们虽敢怒不敢言,但给三皇子添一笔新恨。三皇子嗜杀暴虐的本性正曝露在越来越多的百姓面前,谁还有那个闲心管六皇子的风流韵事?
忽然,泫瑾枫想起来,兰生今日去居安造,这时辰差不多要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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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一4000字的大章,结果因为我早先一部作品《重生打造完美家园》要改广播剧,需要片头片尾曲,答应试唱一段Lucky的英文歌,就练过头了。
唉,唱得超级烂,还只写了3000字。
对不起大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