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重光鼾声如雷,阿丹找了件衣服为季重光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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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成河是被小金子搀着才走出聚福楼。
蛇一样步法的信成河当然无法开车,于是小金子喊来两辆黄包车,送他回了公寓。
信成河住在二楼靠边的几个房间,这是二哥来到上海后,按照他的要求租下的。
小金子把喝的烂醉的信成河扶进房间,刚喊了两声,信成河眼睛都没睁,就把他赶了出去。
小金子反锁了门,走出公寓,消失在夜晚的霓虹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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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季重光被一阵凉风一吹,酒意瞬间醒了。
门开着,阿丹背朝他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小声说话。
季重光一翻身,抽出腰间的枪,轻声走出去。
屋内的灯光照在外面,像一把尺子从那人的面孔上切过,虽是暗灰色的,却反射着亮光。
“队长!”
季重光刚走出来,那人就喊道。
“阿水?”
阿丹也回过头,“你终于醒了?”
季重光揉揉眼睛,“几点了?”
阿水道:“都快十一点了!”
季重光一凛,“阿丹!不是让你十点叫醒我么?”
阿丹撇嘴说:“你问下阿水,我们两个能不能叫醒你?”
“队长,我们叫你,你还要开枪打死我们,不让我们打扰你睡觉!”阿水也说道。
季重光一拍脑袋瓜,“阿丹啊!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这次怎么就这么听话,阿水,快,去六国饭店。”
季重光拉开大门急步走了出去。
“季队长,你外套??”阿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水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慌慌张张也是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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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介意我在这个地方请你吧?”信成道对坐在对面的黎世君说道。
“当然不介意,我们那时候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都已经是奢侈的想法了??”
“那时是那时,现在已不可同日而语。”信成道说。
黎世君说:“大哥还是那个大哥,你三弟还是黎世君,并没有变啊!哈哈哈!”
信成道也笑,“谁都知道你现在南京炙手可热的人物,而我是连一个栖身之地都没有的流浪汉而已。”
“大哥,你不是一个流浪汉,你是一只独行的虎,大哥若同意,依你的枪法,做个射击教官绰绰有余,还有啊,你信家在上海也不是没有产业??”
信成道举起杯碰过黎世君的酒杯,“这杯干了??”
一杯酒下肚,信成道才说:“我的枪法没那么神,况且我许多年不再摸枪,做一个射击教练,启不被人齿笑!”
“再说说信家在上海的产业,恐怕早就不姓信了,我们信家只剩下空壳而已,不要说我已被信家逐出门,就是没被赶出去,这个烂摊子我才不会收拾,我可是一个闲散惯了的人。”
黎世君大笑,“大哥你一点没变,这些蝇营狗苟的你从来不看在眼里,大哥是一个有非常抱负的人!”
信成道也笑,“你现在真会说话,但我现在还谈什么抱负,这个世道,能活着也靠我拼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