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光搂着阿丹,酒糟鼻似乎比以往更红,整个脸颊像一轮快要落山的太阳,红彤彤的,燃烧着无穷的力量。
何丹一扭身像一条泥鳅滑出了季重光的臂弯,“在我家里,你给我老实一点,否则,你休想再踏进这里半步。”
季重光讪讪的说:“好,好,只要你高兴,让我在你门口站岗放哨都行。”
阿丹明亮的眸子一眨,季重光的魂差点飞了。
阿丹说:“我可不敢让我们的季大队长为我站岗,不过,你还真是我的门神,上一次要不是你,我就被那几个混混欺负了。”
季重光又走到阿丹身边,“香,真香??”
阿丹的眼睛又一眨,季重光的魂又飞走了一次。
阿丹原本与百乐门的其他小姐妹住在不远的一栋公寓里,自从季重光缠上她以后,就为她找了一个独院的民房,但真正让季重光进到房间里,这次还是第一次。
“坐吧!季队长!”阿丹说。
季重光不仅没坐,在阿丹身边连半步都不曾移动,火辣辣的双眼像两条激光射着阿丹的脸。
阿丹躲开季重光的眼神,”季队长,上次剧院里来了一个叫小惠湘的青衣,人长得漂亮不说,一个北方口音的人,锡剧、评弹竟然唱的有板有眼。”
季重光还是不眨眼睛的盯着阿丹,“是吗?北方人口音太硬,唱好吴侬软语的锡剧与评弹不太可能,大多只能模仿个神似,远远达不到神韵的地步。”
阿丹说:“你别不信,哪天你去听听就知道了,她一张嘴,像是飞泉鸣玉,那腰身,那步伐结合在一起,将戏中的韵味展现的淋漓尽致呢!”
季重光漫不经心的说:“我一个苏北人,对什么锡剧,苏州评弹的不太感兴趣,但我知道,谁都比不了我的阿丹。”
阿丹故作生气道:“人家在和你说事,你总是扯到人家身上。”
季重光这才慢慢向一旁的一个单人沙发走去,“好,好,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陪你再去听。”
阿丹一嘟嘴,“你说的啊!不许耍赖!”
季重光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敲门。阿丹的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是谁啊?”
季重光摸了摸腰间的枪,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看看。”
阿丹住在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季重光站在门内就问,“谁?”
“队长,是我!”
季重光听出声音是自已队里的阿水,打开门,“他么的,什么事找到这里?”
阿水说:“队长,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打电话,说军统的人要刺杀特高课的水野介,还说出了时间和地址,还说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亲自动手的是军统的行动处长。”
“知道了!这个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武处长,”
阿水走了,季重光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扬,转过身走到屋里。
“什么事,这么高兴?”阿丹问。
水野介刚兼特高课的课长时,确实做了许多大动作,那些原本76号已经掌握的线索,还没进展,水野介就已连根拔起了。
死一个日本人与死十个日本人,在季重光那里没什么区别,有压力的只能是武世宝,或者黎世君、丁谋臣他们。
季重光在乎的是怎样抓住军统,怎样搞到钞票,水野介的死,他才不会关心。
“阿丹,我出去一会回来,门别关啊!”季重光边走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