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得‘向五仙教求酒’这事够有趣,够违背常理,是极好的朋友才能做得出来的。
又瞧少年偶有一点腼腆,却对她无任何亵渎冒犯,双眼清澈明亮,这本是极难得的。
但,
古寨小花心中却忽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失落来。
“没了没了,”
“你喝的那坛酒我本打算送给另外一位好朋友,剩下的五宝花蜜酒极为稀少,全在仙教古寨。”
她又一脸真诚道:
“此次与黑木崖交恶,但回寨内,就再也不出江湖。”
又朝他一笑,声音那样婉转,“阿哥还想喝酒,便来古寨寻我。”
赵荣乍一听,心下也很失落。
口中轻道一声“原来如此”。
佳酿藏古寨,要踏足云南,远涉丛林深山,进入五仙教腹地。
再好的佳酿,他也得驻足。
话题戛然而止,赵荣又与她如朋友一般闲聊俗事,
比如饶州分舵状况,比如黑木崖可能有的反应,比如古寨中的毒虫,比如五神峰上的云雾。
晚间,舒家山庄的人专门送饭。
从五仙教入舒家后,也几乎都是送的,没人敢与她们一道喝水用饭。
江湖中人对五仙教的忌惮可见一斑。
赵荣却与她们在水榭中对坐对饮,喝了几杯号称“开坛千家香,举杯万人醉”的吉安冬酒。
虽说没讨到五仙大补酒,但他也不虚此行。
南面除了衡山派便是五仙教与点苍派,如今与蓝教主成了好朋友,对衡山派总归是有益的。
黑木崖铁了心来犯,也许还有一同联手的机会。
月上柳梢头,赵荣离开了舒家山庄。
陶白瞧着少年的背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衡山大师兄气度不凡,当真是个不错的朋友。”
她又欣慰道,“但教主更是英明,此行返回古寨,自领逍遥,不必再问江湖事。”
“就如教主所说,黑木崖的人若来,咱们丢了寨子朝大山中躲便是。”
“瘴气、毒虫,毒也毒死他们。”
陶白才说完,蓝妹子忽然咯咯笑个不停。
“陶姐姐,连你也上当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衡山小阿哥还狡猾?”
“教主。?”陶白不解。
蓝妹子笑道,“瞧瞧他方才失落的样子,过来找我一趟竟真是为了酒,连阿妹都忽视了,好叫我生气。”
“什么不出江湖,我偏要叫他失落一番,”
“下次我带酒去衡阳,准叫他中我的情蛊,到时候我再离他而去,嘻嘻。”
“瞧瞧是酒好还是阿妹好。”
陶白大惊:“教主你误会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赵姓少年的诡计!”
“醉翁之意不在酒,阿哥之意就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