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腾”的起身,瞪着太子妃,却只能看到头顶的盘发。
太子妃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却是神态平和,波澜不惊。
太子却带了羞恼,忍不住高声道:“你们家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瞧不起爷,不听爷使唤?”
太子妃的亲兄弟如此,可堂兄弟、从堂兄弟、族兄弟呢?
要知道,瓜尔佳氏可是满洲大姓,人口繁茂。
太子妃看着太子,却是无话可说。
早在她指婚太子,开始预备大婚,家里长辈也示好太子,想要谋毓庆宫缺。
毕竟将她指婚太子,就是皇上乐见其成,将石家划归给太子做臂助。
可是当时索额图在,把持着毓庆宫的人事,里面安插的人手,要么是赫舍里氏子弟,要么是姻亲或世交人家子弟,对外人严防死守,石家子弟愣是没有混上毓庆宫的缺。
如今想要让石家人过来,石家人就要过来么?
太子更燥了,瞪着太子妃觉得手痒,可到底晓得分寸,冷哼了一声,带了怒气离开。
到了前头,太子一进书房,就将书房的文房都砸了。
正好有书房小太监进来,太子带了怒气抬头,看到一张姣好的脸,却没有平日温存,眼前浮现的还是太子妃那端庄可恨的模样。
那小太监见太子脸色不好,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太子已经疾行两步,扯了那人胳膊,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踹着,恨恨道:“装什么老实模样?这是要勾引哪个?旁人夸你两句,倒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那小太监不敢反抗,被踹得连声求饶。
太子却越发暴虐,脚下的动作不断,觉得心里的郁气,随着打骂散去不少。
门外,两个太监面面相觑,带了担忧。
这入冬以来,太子的火气越发大了,三、五日就要来上一遭,越是身边人,越是遭罪。
就是他们平时回话,说挨一脚就挨一脚。
虽说赵昌不在宫里,可也有人归拢消息。
太子午后这一场发泄,到了晚饭前就传到乾清宫。
康熙看了眼内务府方向,不用说就晓得这引子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望向梁九功道:“将太子的脉桉取来。”
梁九功应声去了,康熙陷入沉思。
他想到了荣嫔给毓庆宫的花露,担心是那时候的残留,或是还有人使其他手段,才使得太子越发易怒易暴。
要不然的话,以太子的涵养,当不至于如此。
少一时,梁九功回来了,带了太子的脉桉跟这几个月的底方。
康熙仔细看了,这半年来开了三次方子,都是疏肝理气的,其他没有病症。
再看几次开方子的时间,就不得不叫多想。
多是皇子们聚会之后。
就这么愤怒么?
康熙想要说服自己,该多体谅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