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神色不变,看着十阿哥,道:“隆科多这请罪折子里,还将你们都给告了!”
十阿哥立时带了恼,道:“他好大狗胆,冒犯皇子福晋,殴打皇子,还没找他算账呢!”
康熙看着十阿哥,又想了九阿哥的话。
同样是光头阿哥,十阿哥这里没有人敢招惹,九阿哥那里已经三回。
由此可见,钮祜禄家的威慑之力,竟是不弱于皇家。
皇家的话,那些人自诩猜到自己的心思,晓得自己对皇亲国戚亲厚,对儿子们严厉,不会太偏着皇子。
到了九阿哥这里,就一次次的招惹。
钮祜禄家的话,他们不敢试。
康熙生出郁闷来。
佟家也好,钮祜禄家也好,人口繁衍几代,已经成了庞然大物。
他之前扶持赫舍里家起来,就是为了分权,也为了给太子做助力。
可是眼下赫舍里家日薄西山,那两家依旧屹立不倒。
关于皇子封爵,这是十阿哥拖累了九阿哥,偏偏九阿哥没有心眼,压根想不到这些,依旧待十阿哥亲厚。
兄弟两个即便成家立业,分府而居,也依旧是小的时候似的,能凑到一起的就在一起。
他心情略复杂,羡慕外加上有些不顺眼。
哼!也就是九阿哥与十阿哥出宫出的早,换成现在的话,他指定叫人将皇子府指成两处。
又不是孩子,还要出门有个小伙伴儿。
看着没有个男人的样儿。
眼见着十阿哥脸上的愤怒,再看看隆科多的请罪折子,康熙就明白了。
但凡关系到九阿哥的事情,十阿哥这里就有些冲动。
五阿哥这里估计着也是气愤,到了七阿哥与三阿哥这里,是有些脑子的,应该就是护着弟弟。
法不责众。
他对十阿哥冷哼道:“都多大了,还讲这没用的义气?”
就是小的时候,也没有打过群架,倒是越活越回去。
上回在内务府御史衙门打了一回人,记过一回,还不长教训。
十阿哥挺着脖子,闷声道:“儿子只恨当时没有佩刀!但凡有刀,都要让人见见什么是皇子的血性!”
康熙觉得噎得慌。
不过也明白十阿哥说的不是假话。
他们这些皇子阿哥,落地就金尊玉贵地长大,被人敬着,哪里受过这种冒犯?
他倒是有几分庆幸了,真要有刀,直接伤人或杀人,那十阿哥这里,也要追责,占理也不能完全脱身。
他之前盼着儿子们兄友弟恭,眼下对十阿哥与九阿哥之间这兄弟情义有些头疼。
没有人能老倚靠旁人,总要自己立起来。
眼下十阿哥太依赖九阿哥。
随即,他想到九阿哥去热河之事,看了十阿哥一眼。
弟弟还是早先的弟弟,可是哥哥有了嫂子、也有了自己的儿女,分给兄弟身上的心思就少了。
这样想着,他对十阿哥又生出几分同情来,沉默了一下,道:“要是当天大不敬的不是隆科多,换成是阿灵阿呢?”
十阿哥听了,立时咬牙道:“那儿子就不是两拳,哥哥们下手也不会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