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心里有些乱。
他看着太子妃道:“除了膳食,还有哪里不妥当?”
太子妃的视线落在太子的衣服上。
只是常服,却是半绣。
太子脸色紧绷着,想起了方才皇子阿哥之中,自己这独一份的“光鲜”。
他脸上带了羞恼,看着太子妃道:“那就都按例来就是了!”
太子妃颔首,没有说旁的。
太子早已待不住,起身走了,心里躁得不行。
自己是不是成了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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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四阿哥等了小半个时辰,小棠就将菜谱写好了。
四阿哥就带了菜谱,离开了北所。
九阿哥早乏了,立时回到正院。
舒舒正躺在东次间看话本,炕上铺陈的是一张老粗布凉席。
见九阿哥回来,舒舒起身,看了眼外头,道:“这个时候正是最热的时候,四爷还骑马回城,够遭罪的。”
九阿哥坐下,也歪躺着了,撇嘴道:“爷留他过了这阵儿再走,留不住,往御田去了。”
说着,他讲了膳桌上的情形,道:“瞧瞧,这能干劲儿汗阿玛都看不过眼了,劝他跟爷学呢,你说这人的精力都有定数,总这样紧绷着,不晓得松弛有度,怎么能受得了?”
说到这里,他压低音量,道:“不是长寿之道。”
舒舒看着九阿哥,真心觉得成长的有些快了。
不止会看眼前,还会看以后了。
九阿哥又说起了膳桌上其他人的情况,道:“汗阿玛对三哥挺满意啊,三哥这回也算争气,好好办差了,汗阿玛还是喜欢踏踏实实当差的;老十也不错,起码大家晓得他没有混沌度日,该上心的差事还是上心的,汗阿玛问什么都能答出来……”
到了八阿哥这里,他则是带了古怪,道:“说得那个大义凛然,看着还以为他也成了‘常有理’呢,只是刑部有什么大桉么?听着汗阿玛的意思,是很担心八阿哥乱出拳,可是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刑部真的有人违律了?落到八阿哥眼中……”
舒舒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想到一个词儿,“宰白鸭”。
所谓“宰白鸭”,就是死刑桉件的时候,找人顶罪。
真正的罪魁祸首逃出生天,顶罪的成了死刑犯,像引颈待戮的白鸭一样,所以就成了宰白鸭。
这种桉子,多是发生在偏远省份,福建、两广、云贵、陕甘这些地方。
像直隶、江南这些繁华地界,出现的就少了。
这其中,指定是买通了地方官。
可是死刑复核在刑部,所以有些比较明显的大桉要桉,还要继续到京城走动。
这应该是刑部能牵扯的最大事件。
因为每一只白鸭查出来,没有行刑的还好,不涉及部里,只牵扯经手的地方官;要是行刑的白鸭查出来,那刑部这里负责死刑复核的官员也要担责。
这是得罪人的差事,八阿哥居然会选这个?
九阿哥想不到死刑犯复核这里,琢磨了一下,道:“刑部能捞银子的地方还真不少,这杖刑以下犯人的减等与宽免,可是刑部减等处自决;还有提牢处,囚衣、囚粮、药物采买,都有油水;赃罚库就不用说了,赃款赃物,这能琢磨的地方也多;还有赎罪处,也是要经手银子的……”
他前年腊月在刑部看了一个月的卷宗,除了长了学识,将刑部也摸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