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盾牌的遮蔽,不断有草袋卒被木栅上的弩手射翻,但后面的人不顾箭矢飞舞,不顾前面、身边人死活,只管搏命前行。
丢啊丢啊丢草袋,丢性命,把自己也丢进去填壕。
浅壕很快就被填满,木栅前的草袋也慢慢堆起坡度。
在付出了几十个草袋卒和盾卒的性命后,一条斜坡鱼鳞道堆到了木栅顶端。
樊哙放声大笑:“就这还想挡住本将军?”
手举大戟在头顶上舞了个花儿:“冲!”
依旧是盾卒在先,只是身后的草袋卒换成了长矛卒,奋勇向前。
战鼓声骤然放大,刘邦军卒呼喝着冲上鱼鳞道顶,踏着木栅后的草袋平台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长矛卒一抬眼就看到,原来待在第一道木栅后的秦卒正在仓皇逃往二十步外的第二道木栅,冲向斜搭在木栅上的两条跳板。
长矛卒精神振奋挺矛就追了上去,二道木栅上呼啸而来的利箭随即刺入他们的身躯。
二道木栅比一道宽,木栅上可排十四名弩手,只一次齐射,跳进去的矛卒就躺下了八个。
“前有二道木栅,盾卒上前列阵。”一个刚冲上鱼鳞道的卒长向后退了两步蹲身避箭,高喊一声。
鱼鳞道上的矛卒立即向一侧一让,又有十几个盾卒冲了上去、跳了下去。
樊哙一听前面又有木栅:“矛卒散开,弩卒上前,草袋准备。”
十几个弩手冲上一道栅坡道顶蹲身,开始压制第二道木栅上的火力。留出的中间通道上,一队队草袋卒再次跟着盾卒向二道栅扑过去。
如同攻击第一木栅一样,盾卒持盾在前,草袋卒隐于盾后,坚定的向第二木栅前行。
步履铿锵,只是没铿锵多久就有声声惨叫从木栅中传来。
樊哙两眉一立,抢过一面大盾快步跃上了鱼鳞道顶。
秦人居然在距离第二道木栅十步远的地方挖了一条陷阱壕!
陷壕不宽也不深,只是上面覆盖了草席并撒上土,让出乎预料的前排盾卒几乎全都掉了下去,第二排盾卒急收脚步才堪堪站住。但这样一来,大盾东倒西歪,二道木栅上的长箭随即将后面的草袋卒射翻了好几个。
接着,秦军秉承小皇帝习惯的火攻又毫无新意的施展了出来。
一捆一捆的木柴被丢出第二道木栅,接着就是火箭点燃了沾满黑油的柴捆。
二道木栅地势高于一道,燃烧的柴捆先砸倒了两道木栅间的不少军卒,把他们像火炬一样点燃,鬼哭狼嚎的回身冲向一道木栅后的草袋平台向上爬。爬上了鱼鳞道的部分军卒向下跑,未爬上来就被烧得失去了气力的,只剩在两道栅之间翻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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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柴捆撞到一道木栅后的草袋前燃烧着,没一会儿居然把那些草袋引燃,并剧烈的烧,噼噼啪啪的烧。接着,燃烧的草袋又把一道木栅本身烘培得开始冒出浓烟,随即“呼”的冒出火焰也熊熊的烧。
第一道木栅后的草袋中,装的不全是土石,部分袋中装的是木头,沾过油的木头!
一道栅足足烧了一个时辰,烧垮的木栅挡不住樊哙鱼鳞道的草袋压力,倒塌了,倒是为樊哙军铺出了一条更为平缓的、通向第二木栅的通道。
然后,火熄,樊哙整军,继续进攻第二木栅。
然后,樊哙军踏着新鱼鳞道翻过二道栅,不出意外得看到第三道更宽、能站二十多弩手的木栅。
然后,二道栅也烧了起来,烧得更为红红火火,更加兴高采烈……
当第三道木栅前的鱼鳞道草袋还未堆到栅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后面远远观战的刘邦只能悻悻的下令樊哙收兵,回营还要走八、九里山道呢。
一天的战果是,攻陷秦军两道木栅,自己伤亡七十多人,其中被烧死的占一半。
要不要驻守一二道木栅维持当日战果?
讨论、争论,放弃。
多留人,这狭窄山路上留不了多少人;留人少,还不够被秦军半夜摸过来随便砍的。
于是,全体退回大营。
只是第二天当他们再次来到秦军营垒前时,刘邦和樊哙都几乎吐血:几纵几横的木棍编成粗疏的新木栅,用头天刘邦军丢在那儿的草袋垒在前后,居然在第一、第二道木栅的位置重建了两道草袋壁垒!
白干一天,重新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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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又是上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