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孝仁皇后的事?即使没有你,她和皇帝也势必会反目的。”
萧臣毅的一双鹰眼真的有窥探人心的本事,一语就道破了惜君内心的波动。
“老萧王志不在朝堂,如今的异姓封王是多年前的布局吧?孝仁皇后是萧家女,入局,臣妾不奇怪,只是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惜君的脑精转的快,老萧王与肖皇的情谊不曾摆在明面上,因此入官报效朝廷的时候才不容易惹人怀疑。
只是这份举家之力为好友报仇、卧薪尝胆的心,非同小可,惜君佩服的同时也怜惜萧凤娘的命运。
她肚子的这一胎是男是女尚未可知,但换位思考,她无论如何做不到那么伟大。
“你猜对了一半,我如今的旧部有不少都是靠着老萧王利用诈死、金蝉脱壳等计谋保下来的。他冒险,怎么会牵连到其他亲人,孝仁皇后是被皇帝一眼钟情的孽缘……”
朱益阳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在母后宫中那个让他被打了十板子的小姑娘就是萧凤娘。
那时候的萧凤娘进宫是恰逢萧家来京小住,她被母后邀请来游玩的。
只可惜才进宫的头一日就遇见了朱益阳这个恶人,打回家以后,她虽然没有对外说,却是哭着闹着不肯进宫了。
“这事还是我无意中得知的,那时候我刚刚冒了身份,她只当是许久未见,我长变了,与我多说了两句。”
萧臣毅提起萧凤娘时,眼睛是柔和的,这柔和并不是爱情,而是对一个长辈的。
他在萧家生活的这些年,早已经把萧家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家,而唤萧凤娘的表姐也是真情实感的。
只可惜随着年岁渐长,萧凤娘琢磨到了他并不是原本的表弟,渐渐的也就疏远了。
“这,要是叫朱益阳发现,难说不会顺藤摸瓜查出萧家,甚至危急萧仁皇后的安危……”
惜君眉宇间的忧愁好似云雾一般散都散不开,这江山本就是萧臣毅的,他掀杆而起倒是不用担心事后百姓的看法。
只是原本作为助力的萧凤娘,在理清了前因后果后摇身一变成了可能会暴露身份的纰漏。
萧臣毅微微摇了摇头,他走到了小炉前将一直温着的小茶壶拎了过来,倒出了保胎的汤药。
“不会的,后来的朱益阳用了伪造的假圣旨登基时,朝堂是不满的……”
早朝,勤政殿。
伪造的圣旨便是朱益阳趁着群臣汇集的时候念的,他坐在龙椅上,已经自发的换好了朝服。
朝服是肖皇的,肖皇比他年长,身量长些,肩膀也宽些,旁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哪有那么巧合身的?
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简直就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你毕竟没有皇家血脉,就算是义子也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反对!”
“就是,谁知道你手中的圣旨是真是假,逆贼叛党如今又在何处?空口白牙,凭什么信你……”底下的臣子声音压根不是朱益阳想要的听见的,眼看声音越演越烈,他一拍龙椅。
原本还算宽裕的大殿里瞬间涌进来一群完全武装的禁卫军,那寒光凛凛的武器看的大臣们噤若寒蝉。
也不是没有头铁的想要站出来,只是前脚挪步,后脚脑袋就已经飞离了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