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完成姚女士做太后的梦想,小小年纪的我,从小就在心里偷偷定下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远大目标,那就是——
我,顾明珠,长大了一定要谋朝篡位,当大沧朝立国以来的第一位女帝!
听懂掌声。
提问,身为一介女流,想谋朝篡位要靠什么?
答,要靠谋略,靠心计,靠城府。
如果这些都没有的话,最起码,也应该有一颗热爱学习、坚韧不拔、力争上游的上进心。
巧了不是?
这些,我都没有。
我一边躺在床上吃着贴身宫女布丁喂给我的葡萄,一边痛定思痛,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
君不见德妃娘娘家的那位二皇子,今天又背下来一篇《大学》,喜得父皇中午多吃了一碗大米饭。
虽然说,我就是再怎么受宠,也难以靠正当渠道上位。
但,我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比下去啊?
经过一番冥思苦想,我坚持认为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赵太傅。
「曲奇!」我把手里的葡萄一扔,颠颠儿地唤来整个寰熹宫手艺最好的小宫女。
给我上了个「弱柳扶风妆」,准备去父皇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求他给我换一位太傅。
我就是在这一天,见到的卫铮。
卫铮是当朝卫阁老的嫡长孙,彼时年方十九,便以「三元会首」的优异成绩,拿下了本届一年一度喜剧大赛……
啊,不是,是本届科举的状元名次,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日,我就躲在议事殿的屏风后,偷看他和父皇讲话。
他着一身镂金暗底的月白色长袍,眼狭长,尾上挑,上纹一双飞扬入鬓眉,眉与眼共同勾勒出一抹薄淡的弧度。
他明明是跪在下首对着父皇三拜九叩,聆听教诲,举手投足间偏生自成风流,巍巍如孤松立,轩轩似朝霞举。
我自小惯爱舞刀弄枪,不擅文墨,尤其不喜诗词,却在见到卫铮的第一眼,不知怎地想起了那句诗。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真是惊艳他妈给惊艳开门——惊艳到家了。
就在卫铮和父皇结束谈话,刚刚走出议事殿后,我就「噌」地从屏风后窜出,一头扑进了父皇的怀里。
我拽着他的衣襟一个劲儿撒娇,「父皇,父皇,您给明珠换个太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