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有些迟疑,是不是应该实施自己的计划,还是再等别的机会,推给大房的其他人?
这么想着,困意逐渐深入,不过片刻便缓缓睡了过去。
待到后半夜时,又被背上的伤口痛醒过来,原本想要叫春梅进门倒杯水喝,可谁知,刚要开口,便听见门“吱呀——”一声响,朦胧月色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蹿了进来。看身形应该是春梅。
丰穆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要趁自己睡着偷偷摸摸的进自己的房间?
眼见春梅往床前走来,丰穆立刻假意装作熟睡的样子,春梅走近后,轻轻用手推了推丰穆:“二小姐、二小姐……”叫了几声之后没听到她的回应,便准备转身离开,但忽然又折身回来,仿佛是有些不放心。
丰穆正疑惑她如何半天也没有动静时,却忽然感觉到背上被人用力的用手指按了一下,伤口仿佛渗出血来了,痛得丰穆差点儿叫出声来。
但她还是努力忍住了。
“这样也不行,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说着,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轻轻地塞到了丰穆枕头下的棉被里。确认放置无误后,才轻手轻脚地又离开了。
等她走后,丰穆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从枕头下摸出她放置的东西,黑暗中,只感觉到是一个白瓷瓶和一封信。
丰穆忍着痛拿着信走到窗前,借着月光正努力辨认上面的字。
竟是一封情信。
内容依稀是自己写给某个男子表达爱慕之情的,信中还提及自己近日在家中遭遇的种种事端,要求这名男子带自己私奔。信的最后一行只留了八个字。
殷殷之情,可昭日月。
丰穆曾看过原主临摹的文章与书画,这封信上的字迹确实与原主的一模一样。
若让丰丞相见了这封信,她即便还能活下来,只怕也再无法立足于相府了。而白氏更加会遭到丰丞相的唾弃,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看来是她小瞧了春梅,她本还以为这个丫头与大房的其他人不一样,还想着留着她一命,看来是自己太仁慈了。
既然她已经对自己出手了,自己又怎么能够放过她?
正好这一次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丰穆将信又装了回去,放回原来的地方,当做什么是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睡觉。毕竟明日还有战要打,不养足精神,又怎么可以有精力演的下去呢。
这么想着,后半夜睡得极其安稳,到第二日白氏带着优蓝来给丰穆换药,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便瞧见春梅紧张地站在自己床前,似乎很担心优蓝替自己换被子。丰穆便顺她的心意道:“优蓝,这几日都不必替我换床单和被子了,冬日洗了不容易干,这股药味儿闻久了也便习惯了。”
优蓝点头应了声,丰穆便偷觑春梅的神情,她果然松了口气。
趁着白氏给自己上药,丰穆又趁机与她套近乎:“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