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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一回头,虞鹤兮就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他永远都不会迷路。
……
酒坛子空了,虞鹤兮靠在顾无悔的肩上已经睡着了。
骨珏窝在雩螭怀里,枕着雩螭的腿也睡着了。
在场四人,唯有雩螭和顾无悔还是醒着的,只是酒意上头,也有些微醺,望着屋外的大雪连绵,顾无悔叹了口气。
往事犹如云烟,飘散无痕。
他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工具皇子,变成了如今的七殿下。
有了权势,有了地位,这一切,都归功于虞鹤兮的坚持,还有雩螭的帮助。
“军师大人啊……”
顾无悔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舌头没捋直似的,雩螭回眸瞥了他一眼。
“说。”
顾无悔突然笑了下。
“没事,叫叫。”
“……”
雩螭不仅仅只是医师,他们之间有利益关系,有朋友关系,有从属关系……
雩螭知晓他所有秘密,顾无悔从皇子争夺的行列中撕出了的一条路,而那条可以撕破的口子,就是雩螭为他打开的。
他不明白雩螭为什么要帮他,他想雩螭或有所求,权势,金钱,地位……
雩螭所求为何,他一直不知,也从未猜到。
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盟友的关系,顾无悔确实没有什么皇子架子,那是因为和虞鹤兮在一起久了。
他明白,真正的朋友,不是依靠地位和权势得来的。
等到终于放下自己心中端着的皇子架子,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有感情真挚,真的不需要任何地位,权势,还有金钱。
雩螭有时和虞鹤兮开他玩笑会叫他顾七郎,会直呼他的大名,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那时候他们三个曾一起在松雪楼品过茶,听过书,一起去望江楼吃过饭。
顾无悔是顾七郎。
虞鹤兮是虞大美人。
雩螭是雩神医。
只是后来,雩螭身中剧毒,不得不离开,便从此分开,当初一起玩闹过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
“顾无悔。”
雩螭叫了顾无悔一声,顾无悔回头看他。
只见雩螭突然正了神色,少了平日里的从容和慵懒,盯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面写着认真。
他问他。
“你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对吗?”
这问题来的太突然,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了,脑子一热的发问。
顾无悔张了张口,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雩螭盯着他,一直在等他的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