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娅还想再说,但张居正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
他豁然转身,向着外面大步走去,手向后面指了指,吩咐道:“把这两人杀了,立刻!什么都不要问,也不必再审了,她说什么,你们就当听不见。”
“是!”身后传来一片应答声。
接着,两声女人短促的惨叫声传来,这院子中便恢复了安静。
当日傍晚时分,张敬修又来找闻安臣了。
他跟闻安臣面对面坐着,够了许久,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其间有好几次,张张嘴想说,但又没能说的出口。
闻安臣也不催促,他知道,张敬修家中发生了这等事,指不定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其实他宁可张静修干脆就别来跟他说,因为被卷进这种事情里头可不是好玩儿的。
过了好久,张静修终归还是说了:“父亲让我感谢你,说他欠你一个人情。这一次若不是你。只怕父亲要危险。”
闻安臣道:“相爷言重了。”
“这不是言重,这是真事。老实说一句,父亲大人的身体,现在就已经很差了,只怕不是调养就能调养的好的。”
张敬修叹了口气,“若不是你发现的早,再拖上个几个月,只怕便是发现,便是精心调养,也撑不了三五年了。”
闻安臣为之默然,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事儿?在他那个时空,张居正死于万历十年,那时候他才五十岁上下。而且还是暴毙,他身体又一向不错,不知道死那么早,跟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还有,我那位姨娘……”
张敬修刚说到这儿,闻安臣便举起手,打住了他:“停,停!这事儿你不消得跟我说,千万别说,别让我惹祸上身。”
张敬修点点头:“我明白。”
他瞧着闻安臣沉声道:“父亲向来不轻易许诺,他说欠你一个人情,那就是欠你一个人情。”
闻安臣点点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但能得到张居正的这么一个承诺,也真的是极好的事情。须知大明首辅的一个人情,那可是珍贵无比。
张敬修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开门走了进来,两个人一起提着一个大木盒子,看那大小倒是跟酒店素日里向外送菜时候用的那红漆食盒差不多大小。两个家丁将盒子放在桌上,然后张静修便打发他们出去。
待门关上,张敬修将两个木盒的盒盖揭开,顿时,在屋内烛光的照映下,两个木头盒子里散发出来璀璨的金光,耀花了人的眼睛。
原来,这两个木头盒子里竟然装的都是金锭!
每个金锭,应该都是五两重的规格,这两个木头盒子里装的金锭加起来,只怕不下五两!
闻安臣已经明白了张敬修的意思,问道:“这是给我的?”
他当真是被这些钱给吓了一跳,五百两金子,那加起来差不多可就是七八千两银子!
早就听说张居正生活极是奢侈,但没想到他随便一拿竟然便是这么多金子。
“这是父亲大人给你的酬谢。”张静修笑道:“放心,这可不算作人情。父亲的人情还没有这么不值钱,这个权当你给父亲看病的诊金了吧!”
张静修这么说了,闻安臣便没再推辞,这是人家的谢礼若再推辞未免显得有些矫情。再说了,他现在也是真的急需用钱。
张静修说把这些东西放下,又说了几句,便即离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么,闻安臣吃过饭之后,对谢韶韵笑道:“娘子,今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
谢韶韵很是期盼道。
“这个可不能说。”闻安臣笑嘻嘻的摇摇头:“等到了地头儿,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