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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个毁容残疾、重伤濒死、据说还眼盲了的恶狼夫君。
阮秋秋掌心都是汗,站在原地有点不能动弹。
大灰狼先生凶神恶煞的,龇着骇人的獠牙,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她这个滋味鲜美的人族雌性踩在爪下撕烂,拆吃入肚。
看着面前这头重伤的巨狼,阮秋秋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炎狼部落的那几头狼妖不敢靠近森林边缘了,原来她的夫君哪怕残疾了,也还是体型这么庞大、看起来凶残的一比的一头狼。
听着从恶狼先生喉咙里传来的,愈发明显的警告低吼,看着他一点一点朝自己这边挪动的庞大身体,阮秋秋居然诡异的觉得不怎么害怕。
她本来应该很害怕的,但她不小心看到恶狼先生胡须边沾着的、星星点点的白色雪花。
那是只有刚刚啃过雪团的小狼崽,才应该留下的痕迹。
这、这恶狼现在这么凶,刚刚还不就是一头小小的、柔弱无助又可怜的凄惨啃雪的狼崽子吗?
看着巨狼胡须边沾着的雪花,阮秋秋站在原地,认真的思考为什么她的夫君能在狼崽和大灰狼之间无缝切换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发现站在原地的她的脑门上已经被某狼贴满了一排“傻”字。
——早在十天前,刚搬到这“疗养”的恶狼先生就听闻了部落要送他一个人族伴侣当补偿。
这确实是妖族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一个古老风俗,若是一个被放弃掉的部落前任首领一直到快要死去都还从没成过亲,那么部落会给那头被放弃掉的妖“娶”上一个人族伴侣。
说是伴侣,其实谁都知道这是部落最后的“仁慈”,是让那只没享受过结合滋味的妖享受一次成年妖的快乐,顺便再在临死之前享用享用平时禁止品尝的人族的味道,饱餐一顿。
恶狼先生冷笑一声,对于抛弃他的部落作出的这个决定,他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对结合那种恶心的事没兴趣,对人族的肉尝起来是什么味道更没有兴趣。
只是……
恶狼先生眯了眯已经快要彻底失明的眼睛,缓缓探出一丝所剩无几的妖识,“看”清了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的阮秋秋。
这人族是真傻还是被他吓的不能动弹了?他妖形那么可怕,她怎么不跑?
她知不知道如果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别的饥肠辘辘没有道德感的妖,她根本活不过三秒?
浑身剧痛无比、快要昏迷过去的大灰狼先生“看”着穿着红色可笑婚服的阮秋秋,麻木的内心却诡异的升起一丝想要逗弄她的念头来。
这可怜的人族大约是已经被吓傻了,那他不如再吓吓她。若是她和那些让狼恶心的雌妖一样惊恐着大叫出声,他就直接将她那脆弱又白皙的脖子撕成两截。
大灰狼先生恶劣的想,他忍着左腿撕裂般的疼痛,故意低吼着抬起了前爪,猛地扑到了阮秋秋咫尺之间。
他朝她露出了獠牙,妖识紧紧缠绕在阮秋秋周围,注意着她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
——阮秋秋只觉得面前吹起一阵呼啸的腥风,再一定神,那头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巨狼,就刹那间扑倒在了她面前。
他那双蓝灰色的、像是宝石一般漂亮的双眸没有焦距的落在她身上,一对巨大的、还能看的出毛色的毛绒耳朵轻轻的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