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泼完水,又在旁边的树林里厮混到半夜三点,现在睡得正香。
低头看着地上沾了淤泥的鞋子,还有床上打着鼾的沈爱国。
苏白薇把其他人的东西推到炕的一边。
纤细的胳膊把水桶从盛琰手里接过,抬起直接冲着沈爱国脑袋浇了过去。
冰凉的溪水接触温热的皮肤,像一只冰天雪地里的手,把还在梦乡里的沈爱国拽了出来。
这一泼连带着身上的衣服,被子,全都湿透了。
他猛的坐起,还未睁眼,就骂骂咧咧:“谁啊!找死!”
等他下床时,眼前早就已经没有了人影。
同样的方法,另一间屋子,女人的尖叫仿佛要把屋顶冲穿。
孙秀娟扒开自己湿哒哒的长发,脸色阴沉的比锅底还黑。
眼神死死的瞪着苏白薇,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她千刀万剐。
“苏白薇!你个疯女人!要死啊!”
苏白薇把木桶随便一丢,落到地上,咕咚一声。
她目光移到孙秀娟的耳垂,冷笑道:“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塑料耳环是孙秀娟和沈爱国的定情信物,孙秀娟爱不释手,从来都没摘下过,此时左耳空空如也。
眼见事情要败露,孙秀娟眼神躲闪,开始装傻充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盛琰站在一旁,已然明白事情的真相,只觉这两人实在狡猾。
沈爱国听着隔壁屋的动静,换上干衣服,还在犹豫要不要逃。
转而一想,他就是死不承认,苏白薇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又留了下来。
“孙秀娟,你干的事,真是跟你人一样,烂透了!”
苏白薇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耳环,顿时破了孙秀娟最后防线,她歇斯底里道,“你个小贱货,都下乡了,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说着就要去抢那耳环。
苏白薇闪身一躲,“水泥钱一共五十,今天之内,要么把水泥一包不少的还回,要么拿钱来,不然……”
孙秀娟一听,五十块,对于身上只有五块钱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一着急,就口不择言。
“凭什么跟我说!什么水泥,我根本都不知道,少污蔑我,是沈爱国干的!”
沈爱国一听情况不对,越过苏白薇和盛琰,立刻上前大手捂住她的嘴。
这个蠢女人!
苏白薇早就摸清了他欺软怕硬的性子,厉声道:“沈爱国,我记得,西北那边挺需要青壮年,可以让我爸‘引荐’你过去。”
西北?!
西北的条件,沈爱国是知道的,比这黑河村还差上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