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瞬,云羽哑然失笑,“怎么会?你救过我,我心怀感念,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那为何您不肯让奴婢侍奉您沐浴呢?”秋鹭可怜巴巴的望向她,等一个因由,云羽绞尽脑汁思索了半晌,才悄声对她道:
“侍奉沐浴可是个力气活儿,来回倒水弯腰,还得帮忙擦洗,正因为我很喜欢你,心里偏向你,所以才不舍得让你侍奉我,我是想让你清闲一些,不必那般操劳。”
“可奴婢是个宫女,宫女本就是侍奉人的,小主若是不让奴婢伺候,奴婢总觉得自个儿很没用,怕随时会被赶出去。”
“你我曾一同侍奉过先帝,如今你又救过我,对我有恩。我是不可能赶你出去的,你放宽心吧!你这伤才养了几日,还没好利索,得再歇一段时日,等你大好了,到时我若有什么事,自然会交给你去办。”
云羽好言安抚了几句,秋鹭这才没再多虑,那愁苦的面上总算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多谢小主偏爱,奴婢定会尽快将伤养好,努力侍奉报答您的恩德。”
应付罢秋鹭,云羽这才暗松一口气。
她有些后悔那日一时冲动,将秋鹭带回了撷芳殿,如今竟是给自个儿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她本想直接将人赶走,可她没有正当的理由,而且萧容庆也曾说过,走一个秋鹭,可能还会来一批新的宫人,她甚至不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眼线,倒不如留着秋鹭,她心中有数,多加防备即可。
当天晚上还是素枝伺候她沐浴,沐浴过罢,云羽便躺在了帐中,等待着萧容庆的到来。
她是想着,反正他每晚都要来,倒不如早些来,速战速决,她也好安生休息,然而直等到亥时,仍旧没见他的身影,难道他今晚不会过来了?
云羽突然想起,今儿个皇后曾提过几句,说是明日要送先帝的棺椁出宫。
先帝才登基之时,便已经派人开始修建陵寝,可修建帝王陵寝是个大工程,没个七八年根本无法完工,怎奈先帝才登基几年便突然驾崩,以至于此时的陵寝尚未修建完毕。
可先帝的棺椁不能一直放在宫中,那便只能送到宫外的静安庄内。
因各种原因未能及时下葬的宗室王亲棺椁,皆会暂时停放于此。
明日一早他们便要启程,萧容庆肯定是要同行的,那么今晚他应该会早些休息,大约不会过来了吧?
思及此,云羽便想着不必再等,先行休息。
没了念想的云羽很快便入了梦乡,安睡的她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忽觉手指似是触碰到什么,并未放平。
察觉到不对劲,云羽瞬时惊醒,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那双眼睛深不可测,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眨不眨!
帐帘遮住了大半的烛光,此时的帐中一片昏暗,云羽看不清来人的脸容,受到惊吓的她杏眸圆睁,下意识惊呼出声,那人懒懒抬指,捂住她的唇,低嗤了声,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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