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到了”唛猜小心的叫醒了闭目深思的汗翁,和他一起下了飞机。
两人被领着到了入境处,巧笑倩兮的机场工作人员递上了两张单子,用流畅的泰语要求他们确认一下入境信息。
汗翁一脸不耐的站在旁边,唛猜当然是负责这些琐事,他正阅读间,莫名的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他扬头看了看身边的汗翁,顺着身体僵住的汗翁所见看了过去。
那一边,一老一中两个人神态悠闲的走了过来,直奔汗翁所在。
来人轻松到像要取一件静置在桌面的小物件,汗翁却紧张得像是要将性命送到来人的手上。
“不用确认入境信息了,他们这就回去了。”中年人朗声道,他西装革履,带着金边的眼睛,竟是秦天的大伯,秦观海。
秦观海身边的老头保养得极好,红光满面很是富态,穿着简简单单的粗布衣衫,手工布鞋。
他也不说话,只是朝着汗翁越走越近。
唛猜有些懵,他听不懂中文却也仍然察觉出了满满的不对劲。
“你们是什么人?”
话,干涩,汗翁说的。
字,中文,字正腔圆。
“呦,”秦观海身边的老头惊喜的搭了一句,饶有兴致的看着汗翁,像在看一只突然能说人话的玩宠。
“华东秦家,秦恭简。”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汗翁又问,他身子僵极了,冷汗不住的往出涌。
秦恭简没有再作答,只是安静停在了他十步之外,只是慢慢的抬起了自己套着布鞋的右脚,鞋面上一株苍松,绣得得神精巧。
下一秒,秦恭简右脚断然踩下。
下一刻,风云变幻、地覆天翻。
唛猜觉得空气一紧,头顶一暗,他纳闷的抬头一看,骇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的头顶,阴沉沉的一片,不见天日,只一层薄膜似地黑色屏障罩住了方圆十米。
汗翁悚然一惊,知道到了要拼命的时候了,他身子一矮,双手往身后一背,甩出。
他上下一体的大袍子飞了起来,袍子下方腾的一下扬起了一道浩浩荡荡的红云,云层极厚,声响嗡嗡,全是血色的虫王。
秦恭简无谓的一笑,秦观海抱臂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尾指上的印戒黑芒轻动,姿态傲然。
“自寻死路,”汗翁见这两人不做丝毫闪避和回击,面上一喜。
他的虫降比起比查高端晦奥了何止一倍,这些虫王的质量更是甩了比查十八条街,寻常人只要被咬到一口,在表皮上那么轻轻小小的咬一口,立时五内俱焚,焦糊当场。
结成云朵的血色大虫瞬息之间飞到了秦恭简和秦观海身前,红色尖齿愈发红润,那是即将饮血的兴奋。
秦恭简终于动了,他鼻翼轻缩再猛胀,一声轻哼。
想来,算是动了吧。
风再起,天更黑,这一方地域波澜顿起,一股狂风倒卷,卷的红云散乱,卷的烟尘乱舞,卷的两位泰国来的友人直飞天外。
汗翁动作迅捷的爬起来,十指舞出幻影,那一众虫王在他的操纵下再次击向了秦恭简。
“够了!”秦恭简底低喝了一声,右手探出,五指展开朝上,然后翻手,压下。
空气凝重十分,虫蟊被镇九幽。
“啪啪啪啪”,腥臭的汁水溅起,地面上嗞嗞的发出了炙烤的声音,那些血色大虫全部被无形的重压碾磨成齑粉,彻底与这世间的风花雪月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