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想到这个,不免噗地笑了起来。
心里即便是怨着他手脚不规矩,惹毛了自己。这会他送来的画,却浇灭了她对那个男人的嫌弃。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陆清婉每认识他多一些,便愈发的觉得他身上的与众不同来。
没有读书人那么清规戒律,守礼,不正经的时候,反而流氓得很。动不动就僭越,又亲又抱人的。仿佛视世间的礼教和规矩于无物;说他不正经吧,但是她见他同别人相处的时候,却是冷得紧,一句废话都不愿多说。
脸瘫着,冰冷冷的。要不是看在他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成天摆着这个脸,还不把人给气坏了。
现在又画得这样一手的好画,陆清婉寻思起来,便是在大夏也找不出这样的独特的画来,独一份的,跟真的一样,让人看着仿佛在照着镜子一般。这样的手法,即便是大夏有名的画师,怕是也没有这份功底。
陆清婉想着想着,便打住了自己往下想的念头。
心里也不免多了一抹苦笑,上辈子她何尝不是也没有机会见到徐凌这样的画呢?
陆清婉收好了手中的画卷,放入了箱底,压着。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清明了。
徐州远平伯府。
何致信不可思议地看着表弟的脸,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
他手上拎着的手信,一股脑地放到了桌上。
“一个冬天不见,魏家的儿郎倒是男大十八变啊……”何致信打趣道。
魏知礼听着他的话,脸都黑了。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吗?”魏知礼喝着茶,慢慢地说道。在缭绕起的雾气之中,一张英挺的脸完全现了出来。
何致信对这个什么打听的事情,没有一点兴趣。反而想揪着表弟的脸皮看看,是不是真的。
但是魏知礼到了徐州之后的这几年,性子愈发地威严,时常板着一张脸,皱着眉头严肃的模样,都快赶上了舅舅。何致信没有敢手痒。
他也灌了一杯茶,缓了一口气地道:“有那么重要吗,把你表哥使唤得像口骡子似的。大过年的差点都没有回家。”
魏知礼伸出了手,看了何致信怒甩到他身上的信。
他的唇线紧紧地抿了起来:“子嘉说得不错,这里头果然是大有名堂。”
何致信说:“强龙都拗不过地头蛇,管这档子闲事干啥。也快到春闱了,跟表哥一块上路吧。今年过年都没有回去看一眼,舅母怕是要犯心绞疼了。”
“话说今年开春,陛下又斩了几个贪污的。啧啧,闹得人心惶惶。你打听这玩意,不会是看徐州知府不顺眼了吧?”
不过何致信的心思并不在上边,说着说着,话头便又拐了回来。
“舅舅和舅母,见了你一定会欣慰的。早点回京吧……”
回了京,带着魏小毛回去溜一圈,把以前的脸都找回来。气死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