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馆
梁婉在经过精心的治疗后,终于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婉儿,婉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正一直守在床前,当看到梁婉苏醒时,激动得立刻扑上前去,眼中满是关切和焦急。
梁婉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扯出一抹虚弱至极的微笑,轻声说道:
"夫君,我没事,就是感觉身体特别疲乏。"
李正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梁婉那憔悴的脸颊,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稍稍让他悬起的心安定了一些。然而,当目光落在梁婉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时,他心头的疼惜瞬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起来。
李正小心翼翼地将梁婉扶起,然后让她依偎在自己宽阔而温暖的怀中。接着,他端起一杯温水,慢慢地凑近梁婉的嘴边,耐心地喂她喝下。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梁苑匆匆赶到了床边。
"姐姐,你醒啦!"
梁苑的声音略微颤抖,饱含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她竭力想要挤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来宽慰姐姐。
一边说着,梁苑赶忙从衣袖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手帕,细致入微地为梁婉擦拭着额头上因虚弱而出的细密汗珠,每一下都充满了对姐姐深深的关爱之情。
“你们怎么就不听劝呢?”
李正轻叹,眉宇间满是无奈与后怕。他目光温柔地掠过梁婉与梁苑,两人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弱。梁佩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块绣帕,眼眶泛红,似是要哭出来。李正伸手轻抚梁佩的发顶,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宠溺
“你们以后不能再这样冲动行事了,知道吗?尤其是你,婉儿,你可是大夫人来的”
“夫君,父皇并非那种心胸狭隘、喜欢猜忌之人”
梁婉轻轻抬眸,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丈夫。
李正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婉儿,此事若是换作我处于岳父那个位置,面对如此众多确凿的证据,恐怕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说罢,他伸手拿起一旁的一双精致皮暖袋,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梁婉的膝盖之上。
“即便如此,那你也不该这般轻易地将这等沉重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啊”
梁婉满脸疑惑地询问着李正。
李正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向远方,沉默片刻后才转过身来,对着梁婉解释道:“婉儿,你有所不知,依照大景律例,驸马是不得登上朝堂参与政事的。然而如今,我不仅已位居二品官员之位,此次更是成功平定叛乱,又扑灭了肆虐的天花之灾,所立下的功勋着实巨大。若此时圣上还要对我加以封赏,那该赐予我何等官职呢?难不成真要让我们李家一门双公不成?倘若真是那样,只怕李家距离覆灭之日也就不远矣。”
李正轻轻摩挲着梁婉的手背,仿佛要将自己的担忧与筹谋都通过这个细微的动作传递给她。
“功高震主,历来是臣子的大忌。我若再得封赏,必会引来更多猜忌与眼红。这次,我污蔑自己谋反,是为了让岳父安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朝堂中,保全李家,也保全你我。”
这时,褚庄端来一碗药汤
“殿下,到时间服药了”
李正接过褚庄递来的药汤,轻轻吹凉,眼神温柔地望着梁婉,
“婉儿,这药虽苦,但能让你快些好起来。”
梁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闭上眼,李正小心翼翼地将药碗凑近她的唇边,一勺一勺地喂着。梁佩和梁苑在一旁看得心头既羡慕又温暖。
“褚庄,我挺好奇的,你是为何会进天牢的?”
李正不解的问道
“驸马,这事说来话长,之前怡妃头风发作,彻夜难眠,经过老夫的诊断,认为需要开颅切除多余的组织就能痊愈,老夫连昏睡汤都煮好了,但是怡妃却以老夫谋杀为名关进天牢,一关就是十年”
褚庄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那晚,月黑风高,我手持利刃,心中满是对医学的执着与对怡妃病情的忧虑。昏睡汤已备好,只待她沉睡,我便可施展医术,却未料,她竟在最后一刻清醒,目光如炬,将我视为仇敌。铁牢之内,我无数次回想那一刻,若我能再耐心些,或许就能找到更温和的疗法,避免这场无妄之灾。十年光阴,如同白驹过隙,如今重见天日,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如此
等下
头风?昏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