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想他们乐意见到我。”
军靴踩过木地板,有沉重的声音从脚下蔓延开。
“叩叩叩。”敲门声回荡在走廊处。
“进来。”老人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响起。
凌少军推门而进,站直身体,标准的军礼,“冷上将。”
冷老料想过这个时候凌家会来人,但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他——凌少军。
凌少军反手扣上了身后的大门,径直入内。
“坐下再说。”冷老泡了一壶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凌少军开门见山道,“我想您会很乐意见到我。”
“吕伟韬的事我知道跟你无关,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责任。”冷老同样并不打算周旋什么。
“能够深得您的信任,让我深感荣幸。”凌少军打着官腔,此时不得不如此,冷老可是一只老狐狸,狡猾得很也精明得很。
冷老倒是不以为意地笑笑,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我只是就事论事,对方如此明显的嫁祸,我如果还看不出来,这些年就白活了。”
“那冷老觉得是什么人会嫁祸给我?”凌少军问。
冷老拿起水壶,壶口处温热的茶水源源不断的流出,他再道,“一直以来军部都是由我,吕老还有凌老三个老头子坐镇,这些年来也算是彼此和和气气,可能是最近出了太多事,凌老逝世了十几年,吕老去年又跟着去了,只剩我一人独大,于是军部人心惶惶,开始有了猜忌了。”
“看来这个人是一箭三雕了,既想清理吕家,又能嫁祸我结付我们凌家,顺便再把枪口对准冷老,好精彩的一出戏。”
“的确挺精彩的,就跟这盏茶一样,闻着与顶级龙井不相上下,其实内有乾坤,它不过就是以次充好的仿冒品罢了。是好茶,还是次品茶,这要品茶人自己慢慢品才可洞察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冷老执杯小啄一口。
凌少军同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这个人粗糙惯了,倒是喝不来这种上等品,在我嘴里,这茶叶是好是坏,都是一个味道。”
冷老放下茶杯,目光忽明忽暗地落在凌少军的身上,嘴角戏谑地上扬些许,“你这话里似乎有话。”
“冷老是聪明人,何尝不知我这话里有话呢。”凌少军觉得跟这些老谋深算的人打交道,真心的累。
冷老耍起太极来,也是炉火纯青的,“原本以为这出戏我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便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掺和一脚。”
凌少军站起身,敬礼,“不早了,营区里还有事,我就不留了。”
“木营长的事我也听说了,的确是有些可惜了,一个普通部队的精英都不容易培养,更何况是边防的精英,我已经让人颁下了军功,也算是为国捐躯了。”冷老重新再倒了一杯茶。
凌少军没有再说话,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房门合上的刹那,冷老将手里的茶水倾斜直接丢在茶盘中,靠在椅背上,目光犀利地看着前面的高墙。
窗外有车灯光一闪一烁的打过窗户,冷老走至窗前,俯瞰着军部停车场外神色匆匆走过的一行人。
吕梁致来得很急,几乎没有半点迟缓。
“叩叩叩。”约莫一分钟之后,冷老身后的大门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