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您是怎么熬过来的?”靳蕾问道。
凌老夫人在她面前也不含糊,“老婆子我虽然是一个女人,但也好歹带过兵,打过仗,在战火里幸存下来的英雄,区区小伎俩就想欺我无人可用?
那我就自己培养自己的人,累点苦点算什么?心中有不甘,老头子尸骨未寒,不能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凌老夫人牵上她的手,“你虽从事的主要事不一样,但是现在也算是军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奶奶,可是我现在也是妻子。”
“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但孩子,如果真的有了那么一天,你要知道,你以后会有孩子。
我当时也以为我可以随老爷子去了,人性凉薄,我为什么还要去争一争这长短,直到老爷子入墓,手里牵着一翰,也许,眼前埋葬了我的上半辈子,可是我手里牵着的还有我的下半辈子,这就是人生。”
“我不甘心,像凌少军如此大忠大义的英雄怎么能短命,我不甘心他就这么——”
有关阿博特的不寻常现象,她是知道一些的,她不知道凌少军会不会和他一样。
“人生的高度,不是你看清了多少事,而是你看轻了多少事。抬头看看这青天,昂首挺胸的面对这不可避免有苦难人间,人间自有温情在。”
靳蕾垂眸,双手像是发了狠那般紧紧地抓着水杯,情绪的激动下,仿佛水杯里的水已经快要满溢了出来。
凌老夫人站起身,抱着她轻微颤抖的身体,叹口气,“更何况咱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不是吗?还有希望,不是吗?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帅最忌讳什么?还未出征就自乱阵脚!你现在是他的主心骨,你自己若乱了,他还谈如何稳定军心?”
“奶奶说的极是,倒是我太急性了,也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现在可以好好地休息养身体了吗?”凌老夫人替她拽了拽被子。
“嗯,一切都听奶奶安排。”靳蕾盖上被子,“夜深了,您也赶快回房休息吧。”
“我再坐一会儿,话说我那个三孙子在自己老婆备孕期间跑去哪里了?”凌老夫人看向大门处。
“他以为我睡了,就出去办事情了吧。”靳蕾猜测着。
“咔嚓”一声,房门处再次传来声音。
凌少军一进屋便瞧见两双眼直勾勾的看过来,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凌老夫人摇摇头,“你说说你这个当丈夫的,你媳妇儿都醒了大半天了,哪怕她睡着了你也得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万一她的肚子有了你的骨肉,你让她累着?”
“奶奶,不需要这么麻烦。”靳蕾有些哭笑不得,她这肚子都一点动静还没有呢。
“怎么不需要,女人十月怀胎这些苦他们男人永远也无法体会,从备孕到生他们男人就该像孙子一样伺候着,不然他们怎么懂得老婆的辛苦?快去弄点好吃的过来,运动过后该是饿了,否则怎么会醒过来。”
听着凌老夫人把这羞答答的事说得那么豪气冲天,直白得令靳蕾脸蛋一阵阵烧红。
“是,奶奶。”凌少军面色无常地大步往楼下厨房走去。
凌老夫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虽然他是位长官,但他是你丈夫,想做的事就让他去做,这是你作为妻子应该享受的权利。”
靳蕾忍俊不禁道,“奶奶,我不想那么矫情,我和凌少军互相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