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打下,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靳蕾再次从梦中醒来,诧异地看着陌生的环境,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再次萦绕。
她环顾四周一圈之后才确定这里是医院。
她是怎么躺进医院里来的,缓缓地忆起自己下飞机时,好像是眼前一黑,一脚踩空就从梯架上摔了下来。
整个房间静得落针可闻,她的身体上被绑着厚厚的绷带,除了一双手和一颗脑袋外,全身上下密不透风。
“叩叩叩——”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来人没有等到她的回复径直推门而进。
靳蕾只需要看一眼便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忙不迭地掩过被子藏住自己。
凌一翰和颜悦色地走上前,温柔地道,“我听说你住院了立刻坐不住就赶过来,我那个不长心眼的三子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靳蕾默默地抓着被子,生怕这位尊敬的领导,那一副会关心则乱的神情,一个想不通要来查看她的伤,她现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实在是禁不住这么倒腾啊。
“你别怕,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立刻回去好好地教育教育这个臭小子,受了伤也不忘捯饬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看那粗鲁模样,听医生说了,挺遭罪的,这个混蛋玩意儿。”说着凌一翰也不忘去扯被子,“手脱臼了是不是,虽说已经驳回了,还痛不痛?”
靳蕾拼命地抵抗着,势必要让她看出自己决绝不能暴露的气势。而且她根本听不懂他刚刚在说些什么,她本来从那爆炸的车里滚下来全身就已像散架了一样再加上一个重心不稳从飞机梯架上摔下来把手脚给摔脱臼了,可是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并不是那样啊?
他该不会误会,在受伤的情况之下,她和凌少军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吧?
果然都是一家子的人啊,都那么会幻想。
到底是什么让他老人家有这种想法的?靳蕾伸手抚了抚那在飞机上被凌少军啃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尴尬地苦笑着。
该不会是这嘴唇引来了误会吧?
“你别怕,我是好心好意来探病的,不会伤害你的,乖,让我看看你的伤,听说骨头都断了,这败家玩意儿可是几十年来没有尝过鲜,一时大意行为举止野蛮了一些,你放心,我会严肃批评他的。”凌一翰加大力度地想要扯过被子。
靳蕾抵死不从,好想告诉他老人家,她可是一个女孩子啊,你老一个大男人扯一个女孩子的被子做什么呢。
“父亲,您在这里干什么?三弟的病房在隔壁。”凌少晋低沉的嗓音不温不火地响起。
凌一翰放弃继续强求这位姑娘的举动,叹口气,“你既然还没有做好见对方父母的思想准备,那就等你的伤好了再说。你放心,我们凌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凌少晋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床上那个明显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身影,压低着嗓音道,“父亲,您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出格了,你的口水都快要流一地了,也不怕把人给吓跑。如果我不及时赶过来,你是不是就把人家一个姑娘家的被子给掀翻,你没有看到人家一个姑娘家那一张尴尬到不行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