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对主仆上了二楼特设的雅间,即墨莲很自然地走在那小姐身旁,朝北则扶着倾玉跟在后面,而赶车的护卫及隐族冷老头走在最后。
走在后面的倾玉明显觉得朝北的情绪不对,她低声问:“怎么了?”
朝北皱眉看着前面的即墨莲,摇头,说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倾玉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莲姐姐,你能有什么预感。”
朝北也说不出来,他总觉得会有事即将发生,但具体何事却又是毫无头绪,倾玉见此,趁着无人瞧见的时候一脚踩向朝北的脚背,朝北痛的差点叫出了声,好在还知道在外面不能给王妃丢脸,朝北跺着脚,瞪了倾玉一眼,那意思,你干嘛踩我。
朝北吃瘪,倾玉的心情倏地变好,她睨了一眼朝北,冷声说道:“比别在这里给我丢脸,相不相信我让莲姐姐赶你去喂马?”
倾玉现在正让人照顾的时候,他断然不能离开一步的,是以,朝北只能抛开心中的不好预感,专心照顾身边情绪多动的孕妇。
二楼左手第三间的时候,那童小姐站在门口,娇羞地对即墨莲说道:“公子请。”
即墨莲也不客气,撩开长衫下摆就往雅间内跨去,那小姐见此,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自己跟着进了房间,在进门之前,那小姐朝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会意,无声点头。
待即墨莲跟童小姐进了房间,那丫头错身一步,挡住朝北跟倾玉的脚步,那丫头笑道:“对不起几位,这房间太小,若是全进去,怕是太过拥挤,既然诸位都是公子的随从,不如奴婢再去给诸位重新定一个房间,诸位放心,饭菜你们随便点,都记在我们小姐账上。”那丫头说的一道一道的,直让人无言以对。
若说之前朝北还有疑惑,那么此时他算是彻底明了,原来人家这位小姐是看上了他们王妃,朝北嘴角抽了抽,这要是让王爷知道,莫说那位童小姐的命,便是自己,那也得被王爷给打断双腿啊!
心思转换,朝北突然笑开,他像是完全没听懂这丫头的话,他笑道:“这可不行,我家主子可金贵的很,我作为随从,可从没离开主子一步。”
朝北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瞎话说的让人起不了反感心思。
那丫头脸色一僵,继而干笑道:“这,我家小姐不过是普通的闺阁小姐,哪里会有危害,这位公子多虑了。”
朝北倒是很少见如此会说的女子,若是平日,他定会敬而远之,可现在王妃就在里面,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他未来的娘子儿子,他是万万不能退后的,无奈,朝北只能站在门口喊道:“主子。”
若论口才,守在门口的丫头那绝对是少见对手的,可架不住人家朝北嗓门啊,朝北这么用力一吼,莫说是近在眼前的雅间,便是底下的大堂也听得见。
那丫头被气的满脸通红,她对着朝北:“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用武力是最下称的方法,见那丫头吃瘪,朝北得以地瞥了一眼,而后再一次扯开嗓门:“主子,属下有话要说。”
“你,住口!”那丫头急了,也红着脸喊道。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雅间的门刷的一下打开,即墨莲一脸清冷地站在门口,她扫了一眼朝北,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朝北哪里有话说,他不过一时情急,待即墨莲出门,朝北又紧张的寻不着借口,一向能说的朝北难得有些口拙,正待他满头冷汗的想找借口时,一直没做声的倾玉拨开朝北的手,走向即墨莲,待走到即墨莲面前时,倾玉一手揽着即墨莲的胳膊,娇俏地说道:“莲——哥哥。”
这俩‘哥哥’说出口,莫说即墨莲,便是倾玉本人,那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即墨莲倒是没打算拆穿倾玉的话,她含笑问:“怎么了?”
那语气在身后的童小姐听来,满满的都是宠溺啊!
童小姐等着快要抱在一起的两人,撕扯着手中的锦帕,眼睛更是恨不能将倾玉浑身瞪出几个血窟窿出来。
透过缝隙,倾玉没错过那童小姐眼中的怒火,她突然来了兴趣,倾玉故意蹭着即墨莲,声音嗲的厉害:“莲哥哥,人家肚子不舒服。”
因为是冬日,倾玉穿着厚实,但这也遮不住已经隆起的腹部。
即墨莲憋着笑,她执起倾玉的手腕,替她把脉,在这一来一回间,倾玉抽空朝即墨莲眨了眨眼,眼角带着揶揄。
即墨莲好笑地摇头,放在她的手,说道:“你的身体无碍,等会儿再让朝北给你煎副药。”
大概真是因为有孕的关系,倾玉还真是玩上了瘾,她晃着即墨莲的胳膊,说道:“我想跟你一起用饭。”
倾玉本就娇俏可爱,如此这一副娇憨的模样更让人心痒,即墨莲摸着鼻子,而朝北则满头黑线,想要上前拉开倾玉,却又不敢惹眼前这两人,一时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