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莲觉着自己的脸燥得慌,她有些尴尬地解释:“眳儿顽皮。”
虽然你是一国之君,没受过如此口水待遇,可人家是刚出生的孩子,啥都不懂,你得见谅。
路澈脸色一黑,倒是真对赫连眳有了兴趣,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温和:“无碍,这孩子的确可爱。”
最后可爱两字在口中咀嚼良久这才说出。
赫连眳见路澈吃瘪,这下算是彻底开心了,他咯咯笑出了声,那红眸尽是得意,小手在襁褓中挥动,小腿也兴奋地直蹬。
“看来眳儿是愿意让你抱着。”即墨莲明白了赫连眳的意思。
双手小心将赫连眳送出去,无人知晓路澈手心早已被汗湿,他宽袖下的手在袖袍上蹭了蹭,这才抬手,小心接过襁褓。
瞧见见赫连眳的笑脸时,路澈心中仅剩的一点犹豫也随风而散,罢了,赫连宵是赫连宵,他儿子是他儿子,他不能将对赫连宵的敌对心理放在这无辜的孩子身上。
路澈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总算在最短时间内以新的眼光看向赫连眳。
赫连眳不知道路澈的心理活动,他目带巡视的看着路澈,目光落在路澈的胸前,小眼顿时放光,嘴里更是啊啊直叫。
极少听到自家儿子这么兴奋的叫声,即墨莲放眼望去,却见路澈一脸迷茫,声音也有些着急:“你在叫什么?”
赫连眳自然不会回答他,他叫的更响亮了,没有牙齿,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下,四肢挥动的越发激动。
路澈有些着急,他求救地看向即墨莲,无奈问:“他怎么了?”
在路澈没在意的时候,赫连眳终于历经千难将自己的小手抽了出来,好在路澈将他抱的靠近胸膛,这倒是省了赫连眳的事,小手颤巍巍伸出,目标路澈的胸口。
即墨莲心底好笑,她眼神闪动,而后替自家儿子解释:“眳儿觉着你带了东西过来,他很喜欢。”
路澈狠狠一顿,他一手抱住赫连眳,一手伸向胸前,将那个赫连眳极感兴趣的东西拿了出来,递到两人面前。
赫连眳不知眼前这是何物,即墨莲却是知道的,若她猜得不错,这可是一个极有分量的令牌。
“这是我大盛泉夜城城主所持令牌。”
泉夜城在大盛所不是极繁盛的,却也站着二流水平,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泉夜城是最靠近大赫西南的一座城,而泉夜城城主恰巧在一月前暴毙,路澈还未选出新的城主。
路澈犹豫片刻,而后将手中的令牌悬在赫连眳的上方,并未直接递给赫连眳,路澈盯着赫连眳那双红眸,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而是严肃地问:“这你可想要?”
赫连眳没有回答,直接动作,双手一抓,将不大的令牌抓入手中,这令牌与他来说还是过大,啪嗒一声,两手没拿住,令牌掉在赫连眳小胸口,赫连眳被砸的呜咽一声,他眼泪汪汪地寻求自家娘亲的安慰。
赫连眳那贪婪的小模样让即墨莲没忍住,又是一阵好笑,她拨了拨,将令牌拨进赫连眳手中,赫连眳这才满意,继续端详着刚到手的礼物。
“既然眳儿喜欢,那朕便将这个作为礼物送与眳儿。”路澈说道。
“这个太贵重,眳儿他不过好玩。”即墨莲拒绝。
她不是谦虚,也不是担心欠了路澈人情,更不是觉着受之有愧,即墨莲是担心若是宵知晓自己儿子收了路澈这么礼物会不高兴。
然,路澈还真是会错了意,他淡淡说道:“朕与你们也算是相识,更是见着眳儿喜欢,这是满月礼物。”
看着赫连眳喜欢,加之路澈又是不容拒绝,即墨莲只能接受。
罢了,到时好好跟宵解释。
既是接受了人家的礼物,就该好好感谢人家,虽然自家儿子还不会说话,不过笑脸总该会绽放一个,即墨莲温柔地对赫连眳说道:“眳儿是不是该感谢人家?”
咯咯,赫连眳又是一阵清脆稚嫩的笑声,不过这笑声还未落,路澈脸色一变,他满头黑线,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即墨莲。
即墨莲皱眉:“怎么了?”
“我衣服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