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不赞同的眼神在接到赫连宵的冷眼时,立即收了回来,他干笑道:“王爷,可要继续。”
赫连宵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自家娘子身上。
“自然,朝北,本王妃还未见识过你的手段,今日天气不错,本王妃很想瞧瞧。”转移了赫连宵的注意力,即墨莲颇有兴趣地说道。
“这个,王妃,等会儿可能会有点血腥,要不,您先上去休息?”朝北当然愿意让王妃见识一下他的手段,不过若是因此让惊扰了王妃,到时王爷可不会放过他。
即墨莲没理会朝北的好心,她笑道:“你觉着本王妃什么场景没见过?”
那意思,要逼供就赶紧的吧。
摸摸鼻子,朝北只能迎着头皮:“那属下就开始了。”
自始至终,朝北并未往地上之人看一眼,可偏偏这种无视的态度让地上的人害怕了,他顾不得会脏了衣服,双手撑地,往后退去。
嘴里还一个劲儿地放着狠话:“你,你不能如此对我,你可知我是谁?”
将手中的长剑把出鞘,银光一刹那划破昏黄的灯光,给这安静的厅堂平添一份森然,朝北把玩着手中长剑,修长的手指甚至摸索起长剑剑刃来。
“哦?那你说说你是谁?若是说出来,我会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本来温润的笑因为口中吐出的话而显出几分阴冷来。
到了这时,地上贼眉鼠眼的男子这才真的感到惧怕,他强自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是出卖了他。
“我,上头有人。”
朝北长剑一收,抬头望了望房顶,上面光秃秃一片,朝北故作疑惑道:“你上面没人啊?”
噗——
咳咳咳……
即墨莲一口葡萄堵在嗓子眼处,上不去,下不来,咳得她小脸通红。
水润的眸子带着点点的红,小脸更像是被胭脂铺盖一般,赫连宵心疼地替自家娘子拍着背,一边伸出手指点住即墨莲的咽喉,轻巧往下划去,直到落于咽喉处的葡萄顺着赫连宵的指尖滑了下去,即墨莲的咳嗽这才清脆了不少。
端过一旁的温水,递到即墨莲嘴边,赫连宵低沉的嗓音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喝口水。”
一杯水下去,即墨莲这才觉着舒服了些,胸口的堵塞也通顺了,不过水眸里的霞意却没有丝毫退却。
放下杯子,赫连宵伸出袖子,擦掉娘子眼角咳出来的晶莹,又是一声冷哼。
处理完自家娘子,赫连宵这才有时间瞥了眼朝北。
那一眼,冷飕飕的,让朝北浑身一阵透心凉,他缩了缩脖子,回头狠狠瞪了地上之人一眼,都怪这人,说什么瞎话。
朝北很自然将错误归置在地上男子身上。
“爷再问你最后一次,说是不说?”朝北哼了一声。
地上那男子眼睛转了转,他得拖延一下时间,等上头的人来了他就有救了,思及此,男子故作为难地说道:“这个,不是我不说,而是若我说了,我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呵,你不说,你的下场会更惨。”
朝北话落,赫连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朝北审问了人都这么拖拖拉拉,简直就是在耽误时间,他吩咐一声:“朝南。”
朝南到底是干净利索,他之前往前走几步,长剑在空中绚出一道银花,银花下一刻落在这男子肩膀处。
简单一剑,干净利索,就连血滴都未来得及溅出来,男子的右边胳膊已经落了地。
男子抱着胳膊开始嚎叫。
“吵。”赫连宵又冷冷吐出一个字。
剑尖指着男子的咽喉,尖端已经切入皮肤,吓得男子只能蹲在地上,抱着没了胳膊的肩膀,呜呜出声。
突然,一阵骚臭味窜入几人鼻尖,伴随着的难闻味道的还有声声压抑的呜咽。
原来是那小二被吓尿了。
他顾不得遮羞,只快速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我错了,别杀我,是他们让我端过去的,东西不是我放的,我该死,你们饶了过吧。”
小二一边磕头一边扇自己耳光,响亮的几巴掌下去,半张脸已经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