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有疑惑:“秦掌柜,你说你这里没有出千之事,那为何我们进来玩的基本都在输钱?”
“呵呵,这话说的就好笑了,你自己技不如人,还抱怨别人用了手段,没那本事就别来我这聚钱坊。”秦掌柜脸冷了下来。
“况且,你也说了是大部分人,难道你就没发觉还有不少从我这聚钱坊出去后都成亿万富翁的?我这是开赌坊的,可不是给你们送钱的,难道每个人进来秦某都给负责让你们成为富翁?”秦掌柜的这一句句话说的都在理,让周围跟着闹事的人心下突然有了愧疚。
将所有人的脸色尽收眼底,秦掌柜还想开口,这时,一道清冷脆响穿透重重人群,在这一方响起。
“怎么?你这聚钱坊就靠着你一张嘴才开至如今的?”
人群散开,赫连宵身后的朝南往前一步,将手中的一男一女仍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这男子不是梁老板是谁?至于这女子,看其穿着,则是聚钱坊里一直走动的赌女支一员。
“那就让他们来说说,到底你这聚钱坊是何种干净吧。”即墨莲说道。
众人不知这三男一女使了什么手段,总之,梁老板跟那女子迫不及待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我原本只是个赌术好一些,混迹在小赌场里的人,有一日,秦老板找到我,说是让我在这聚钱坊赌钱,只要赢了,就会给我分成,而且,还有另外的人帮我,他言明,我若是我输的话,会双倍将钱给他。”
“开始我并未答应,可秦掌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让那些小赌场对我拒而远之,我只会赌钱,别的都不行,无奈之下,我只能接受秦掌柜的条件,不过我赌术本来就不错,加上这些赌女支的帮忙,基本上赢十次,也不会输一次,”
自梁老板开始说话时,秦掌柜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朝身后的二十几人中领头的一人使了眼色,那人点头,抽出大刀就砍向地上的梁老板。
“啊——救命!”梁老板求救地看向即墨莲几人。
大刀在梁老板头上寸许距离停住,而后咔嚓一声,大刀断成两截,落于地上。
“怎么?事情败露,就想杀人灭口?”即墨莲讥嘲道。
梁老板见秦掌柜想要杀他,他一时气急,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索性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看谁最后比谁惨。
“这聚钱坊不仅有我,基本上你们每一桌都有一人是他的人,而且这些赌女干都跟某一个人合作,赌女干偷偷看客人的牌面,而后用手势告知合作的人。
梁老板这话像是一声惊雷,让那些赌徒一阵惊慌,他们其中也有四人一桌,或是曾近四人一桌玩过的,大家相互审视着,想要找出那个隐藏的人来。
场面一时又有些失控。
”哈哈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再辩解也是白费力气,秦掌柜仰天大笑:”是又如何?哼,今日秦某是承认了,可你们也休想安全出了我这聚钱坊的门。“
说完,秦掌柜冷喝一声:”给我杀了他们。“
那二十几人拿个秦掌柜的好处,自然得尽心办事,从方才朝北露的那一手看来,他们也是明白赫连宵几人是不好惹的,是以,二十余人直接越过赫连宵四人,冲向远一些的人群。
立于原地的秦掌柜心下暗骂,他就是要这些人收拾这红衣几人,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了这些所谓的江湖人了。
来赌钱的人群都是普通人,至多也是有几个闲钱,他们本就没什么防身功夫,被这一帮武林人混乱一砍,四处逃窜。
尖叫声,痛哭声一时不绝于耳,血幕也喷洒在墙壁上,汉白玉地板上,甜腥味让慌乱的人群越发的没了秩序,他们推挤着,拼命往门口跑去。
而赫连宵所在的这一小方天地却像是无边地狱中的一片净土,凄厉喊叫让人不忍回味,即墨莲觉着腹中一重,她伸手覆了上去。
”娘子,他又踢你了?“赫连宵环住自家娘子,将娘子隔绝在这一室混乱之外。
”恩,宵,我们离开吧。“
肚子仅仅被踢了一下,却也不疼,即墨莲不过是顺从腹中孩子的意思,离开这是非之地。
娘子发话,赫连宵自然应允,他抱起娘子:”我们出去。“
仅仅踏出一步,身后一声;冷呵:”站住,谁也别想走。“
赫连宵转身,平静的眼中没有怒意或是惊慌,他看着对方就如蝼蚁一般,可就是那一眼,却让秦掌柜举起箭弩的手抖动一下。
那是一双能将人吞噬的眸子,里面的血色甚至比厅堂内的鲜红来的更让人惊惧,秦掌柜这么一愣神,朝南已经飞身而起,墨衣回旋,如地狱之花,正张着大口等待一个个娇弱的生命。
手腕钝痛,等整个手掌被切下来,秦掌柜这才将目光由朝南那长剑上转回,落在自己光秃秃的手腕处。
疼痛似乎是从眼中流传到心里,秦掌柜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即便杀不了对方,他起码也能全身而退,可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还未来得及动手,对方已经让他失去了胳膊。
作为赌场老板,他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了,如今,以此未生存的手没了,这怎么不让秦掌柜哀嚎出声。
”啊——我要杀了你。“
用完好的另一只手举起箭弩,直直对准朝南,他要先为自己失去的那只手报仇,再不犹豫,扣动开关,短小还抹着银黑色药汁的短箭划破空气,目标是朝南的胸口。
箭弩速度是一般弓箭无法比拟的,没有高深的修为,是断然躲不过去的,朝南在短箭飞来的刹那,刚准备跃起,目光所及的地方是赫连宵的暗红锦袍,他生生止住了脚步,朝北也注意到这一幕,他抓住肩上的赤炎貂,向朝南扔了过去,一边对赤炎貂说道:”接住它。“
赤炎貂即便再通人性,它到底也只是只小貂,而那急速飞来的短箭与它来说不过是个玩具,是一个可以比赛谁跑得快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