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熟练自如的动作,让他无法不去想象,连枢以前到底受过多少伤。
“矫情!”连枢眸光嫌弃嗓音微凉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过,手下的动作,较之刚才,却也还是放地轻柔了几分。
玉子祁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划出了一抹清魅的弧。
“应该是刚才撞得有些狠,所以你手背上伤口颇深,这两天不要沾水,一天换两次药。”到底与夙止是至交好友,对一些简单医药知识也了解不少。
虽然是因为玉子祁的突然动作自己下意识去躲才会撞到那一株刺树上,但若不是玉子祁用手挡了一下,她的脸受伤是肯定的,再加上她体质特殊,若是夙止没有办法的话,说不定还要毁容。
“谢谢!”想到这里,连枢看了玉子祁一眼,淡淡地道。
玉子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妖治绝伦的红衣少年,唇角微微一勾,骨节修长的手拨弄着手边的一盆文竹的叶儿梢,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你晚上来为我换药?”
连枢邪魅的眸光洇染了几分凉意,极为难得地翻了个白眼,嗓音亦是凉凉,“你倒是想的美!”
“那我晚上去连王府?”玉子祁继续开口问。
连枢神色一顿,殷红的唇微微抽搐了两下,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颜,缓缓道:“你的桫椤之林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为你换药的人么?”
“桫椤之林除了我就只有怀砚怀书,怀砚昨日被我派遣离开,至于怀书……”说到这里,玉子祁也看了连枢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道:“怀书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如果知道我是为了你而受伤,指不定就要冲到连王府找你算账!”
连枢正在收拾医药箱,头也不抬地淡淡掷出了一句话,“你是傻的么?不会找个理由?”
“找什么理由?”玉子祁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微支着下颚,很是自然地接了一句。
听着玉子祁的话,连枢将纱布放进医药箱的动作直接一顿,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玉子祁,“你真的是玉子祁而不是别人冒充的么?”
玉子祁轻啧了一声,仰头靠在了轮椅靠背之上,慵懒散漫地幽幽道:“怎么?连世子觉得我与传言不符?”
“判若两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掷出了四个字,然后又语气不变添了一句,“传闻中的玉小公子,清越如水,隽雅出尘,何曾是这般流氓无赖的模样!”
尤其是‘流氓无赖’四个字,话语掺杂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凉意。
闻言,玉子祁也不恼,甚至漂亮的眉梢都微微挑了挑,清澈如水的眸子极快地闪过了一抹狡黠流光,缓缓开口,“流氓无赖?连世子是指我吻了你的事情么?”
连枢:“……”
邪魅若妖的丹凤眼不经意之间染了一抹幽凉之意,就这样凉凉地看着玉子祁。
却是实实在在的半晌无言以对。
玉子祁一直看着连枢,自然是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勾唇一笑,清雅好看的眉眼在浅笑的那一瞬间就添了一抹说不出来的魅色,莞尔一笑,语调轻快而又狎昵,“其实我还有更流氓无赖的事情,连世子可想知道?”
说完之后,还扬起眉梢对连枢眨了眨眼睛。
清澈的凤眸中,细细碎碎的流光来回潆绕流转。
连枢面色瞬间一黑,垂了一下眸,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直接覆在了玉子祁受伤的手背上,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玉子祁重重地“嘶”了一声,看了连枢一眼,似隐忍地道:“连枢,我的手如果被废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连枢挑着眉梢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玉子祁,“演,继续演,演地本世子满意了都不用等到你的手废了,本世子现在就直接对你负责!”
玉子祁:“……”
连枢侧了一下眸子,再次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妖娆邪魅地反问,“怎么不继续了?”
玉子祁轻咳一声,清雅如水的面容染了一抹不自然的绯色。
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在想连世子口中的负责是所谓的那种?”
闻言,连枢“啧”了一声,神色魅然妖娆,“本世子若是娶你你可嫁?”
当然,这句话漫不经心之间还带了几分调侃之意。
玉子祁就算是双腿已被折废,但好歹是玉府嫡出的小公子,连枢倒是没有觉得对方会答应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