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不远处某个树荫下,站在萧旭然面前的下属迟疑问。
“立即让人去处理了五皇子府中那批暗卫以及与那批暗卫有关的所有东西,务必要让人什么都查不出来!”
下属刚要应声离去,被萧旭然打断:“算了,不用去了。”
“我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陆凛,更快不过太子!此时有所动作反会将把柄送给他们。切断五皇子府与我们所有的联系,万不能将承王府和本王牵涉进去!”
这意思是……要弃了五皇子?
下属不敢多言,低声应是。
“去办事吧。”
“那王爷您……”
“朝阳郡主受伤昏迷,本王自是要去表达一下关心。不说本王与朝阳有一起长大的情谊在,便是看在勇诚侯府的面上,本王也该去看看,你方才也瞧见了,夏长风对朝阳遇刺受伤这件事有多在意,我们可不能低估了这位朝阳郡主在勇诚侯府众人心中的地位。”
*
“夏二公子在看什么?”
顺着视线看过去,陆凛看到了夏长风染血的双手。可见夏长风方才就是在盯着自己染血的手看,或者说在盯着手上的血看。
“……没什么。”
夏长风握拳将手收住。
他确实没看什么,他只是想到适才看到的场景。
身姿纤细一身衣衫被鲜血染红的人手起刀落下手之狠,她眼底的恨意是他从未见过的,让人心惊。
不仅如此,她手中染血的匕首分明已经被他拿走,她又要了回去,不顾私带兵器入宫觐见的规矩也要自己将匕首握在手中亲自押着被拿住的刺客,仿佛这样她才能放心……
她不信任别人。
包括他这个二哥。
“陆大人,刺客都关押好了?”
陆凛看他一眼:“嗯。”
“那现在就开始审吧,以免夜长梦多。”
陆凛不置可否,当先往关押刺客的牢狱走去。
*
夏芷歆原本是装晕,不知不觉真晕了过去。
或者说睡了过去。
这一夜发生太多事,她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太妃年纪不大,四十来岁,许是一生无儿无女又没有太过需要费心劳力的事,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一看到萧旭尧抱着一身是血生死不知的夏芷歆过来,当即着急迎上去:“前殿的事哀家已有耳闻,不是说朝阳没受太重的伤吗?”
“只是太累睡着了。”萧旭尧道。
若非如此,萧旭尧不可能如此淡定。
“朝阳尚在闺中,留宿东宫不妥,今夜要劳烦太妃娘娘。”
“太子与哀家这般客气作何,朝阳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快将人抱进屋,朝阳自幼习武,身子骨可不似寻常闺中女子娇弱,竟都累得睡着了,便是没有受什么重伤怕也遭了不少罪,得快些请太医来给她看看。”
“天子脚下刺客行凶,禁卫和御林军都是吃素的不成!听说朝阳还是乘坐你的太子车架出宫,这都有人敢行刺,简直是在藐视皇权!”
萧旭尧没有接话,只是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