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小心去看崇德帝,见他没有要发怒的意思,又见他盯着自己似是要听自己继续说,便吞了吞口水道:“老、老奴觉得也不太可能,太子殿下这些年别说出宫,便是东宫的大门太子殿下都极少出,从未听说他与朝阳郡主有任何往来。”
“太子殿下若真对一个人有意,老奴觉得不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表现。陛下可还记得,此前您召钦天监来商议致郡王与朝阳郡主的婚期,太子殿下是在场的,当时太子殿下没有半点不赞同的表现。”
崇德帝似也想起了此事,点点头:“似乎真是这样。”
“如此说来,真是朕多想了?”
张海微笑:“陛下也是一片慈父之心,事涉太子殿下,您总是忍不住要多考虑一些。”
崇德帝盯着看了片刻,直看得张海背脊都冒冷汗,才听他轻叹道:“罢了,太子若无意,朕乱点那鸳鸯谱反倒会惹他生厌。”
“朝阳是个不错的姑娘,朕一直很喜欢她,还想着她若能陪太子一段,让太子剩下的时日与黄泉路上都不孤单也是不错,可惜了。”
“……”很喜欢人家小姑娘还要让人家陪葬。
张海不敢说话。
“不过仔细想想,太子的确不太可能真对朝阳起什么心思,两人年纪相差太大,估计在太子眼里朝阳就是个孩子。”
“陛下此言在理,从前太子殿下救下朝阳郡主时,朝阳郡主还是个六岁的小娃娃呢。后来那些年太子殿下又多是在战场上不常回京,再后来太子殿下回京又因身体不好多是闭门不出,朝阳郡主在太子殿下印象中说不得还真始终是个孩子。”
“你不说朕还差点忘了,当年太子是救过朝阳一命的。为此勇诚侯府上下都十分感激太子,偏太子不受他们的谢,不然勇诚侯府怕是早就不属中立了。”
这话张海更不敢接。
头深深埋着。
“你盯着些,多派几个御医去东宫给太子看看。身子本就不好,行事还如此不管不顾,总是叫人担忧。”
“是,陛下。”
夏芷歆醒来,只觉浑身不适。
脑袋昏昏沉沉一时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
“姑娘,您醒了!”
是如简,她就守在床边。
随着如简话音落,其他人的声音也陆续传入夏芷歆耳中。
“歆歆,醒了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醒了就好。”
“歆歆,没事吧?”
“歆歆……”
……
夏芷歆揉揉微疼的头,视野渐渐清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这是在她的闺房,面前围着的是一脸担忧望着她的父母兄长们。
这样被全家担忧围着的场景,她已是有许多年没见了。
没有感动,只是觉得好笑。
“劳父亲母亲和兄长们挂心,我无事。”
她记得她晕倒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回府的?
夏芷歆揉着额头仔细回想,毫无印象。
只依稀记得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