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尧看他一眼,倒是没有坚持。
眼下夏芷歆的安危要紧,他只想快些让会医的人细致给夏芷歆把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歆歆,来二哥这边。”
然而面对夏长风伸出去的手,夏芷歆做的同样是眼睛转向他,手中握紧的簪子也转向他。
全然防备的姿态。
寂静。
长久的寂静。
“噗——”
是裴誉最先不厚道地嘲笑出声。
“得,朝阳,这下本相心里平衡了,勉强原谅你。”
最终还是萧旭尧坐下让夏芷歆半靠在他怀里,抬眸对早已焦急看着她家主子的如简道:“来给你家姑娘看看,她突然吐血晕过去,又像是魇着说了许多胡话。”
“是。”
亲眼看到自家姑娘对其他人的防备,如简心疼得想哭,都被她压下了,小心上前蹲下,柔声道:“姑娘,奴婢是如简。姑娘,奴婢给你号号脉,好吗?”
夏芷歆循着声转向她。看着看着,突然松开攥紧着萧旭尧衣襟的那只手摸摸如简的脸:“如简?”
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
可偏偏她的眼睛又是睁开的。
“是的姑娘,是奴婢,是奴婢。”
“如简,我对不住你……”
一句话让如简慌得不行,眼泪也绷不住了,忙直摇头:“没有,没有的事,姑娘对奴婢很好,可好了,怎么会对不住奴婢呢,姑娘您是记错了。”
“姑娘,奴婢先给您号脉,好吗?”
“嗯。”
手一松,手中银簪掉落,人也彻底晕了过去。
就这样倒进萧旭尧怀里。
萧旭尧垂眸看着她松开的簪子,又看着她的脸。
她全程攥着他的衣襟没有松开,同样的,她也没有松开那支银簪,这说明她潜意识里是信任他的,至少比之旁人,她更信任他。
但见到她的丫鬟后,她不仅松开了他的衣襟,也松开了一直紧握的银簪,这说明……
比起他,她更信任她的丫鬟。
这无可厚非,毕竟丫鬟从小就伺候在她身边,但……
罢了,现下要紧的不是这个,先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反应,她对她丫鬟说的话,处处透着古怪。
“如何?”
如简刚收手萧旭尧便问。
他神情倒是瞧不出焦急,便是与他最熟的裴誉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只有离得最近的如简看到他揽着自家姑娘的手收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