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他掉落在侯府的玉佩,夏芷歆不由联想到许多。
上辈子有无太子不慎将玉佩掉落在侯府又来取一事,她并不知。因为上辈子的那个时间点她并未出现在院中那个位置。
若是她这辈子的那个时间也不曾出现在那里,或者说她并未让底下人特地去透露消息在那个点将萧旭谦引来侯府,便不会有夏欢言瞧见他们的相处心生嫉妒迫不及待想要去勾搭萧旭谦。
这样一来,她就不会与太子一起在假山院中看到夏欢言和萧旭谦抱在一起的一幕。
没有这些,是不是便不会有后来的一再与太子有交集?
显然是的,毕竟上辈子就是这样。
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抵就是如此。
“这倒没有,只是路过。”
她的杏花苑处在内院又不靠外墙,还能路过?
除非他是从天上飞过。
轻功再厉害,他也做不到。
勇诚侯府的守卫又不是摆设,还能任由他在侯府上空飞过而没有丝毫动静呢。
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个可信一点的。
“都这么晚了,朝阳郡主怎么还不睡?”
萧旭尧没有落座,他依旧站在窗边,目光落在夏芷歆身上时见她着一身寝衣发丝散落着,视线微微挪开。
细看会发现他略有些不自在。
这般冲动夜访,萧旭尧不是没有一点后悔,可……
他是夜里睡不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
原想看一眼就走,没想到会被她发现。
她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不少,他几乎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她都能发现。
大晚上不睡觉便罢,竟还拿着他的那方手绢安静坐在那里看。
瞧见此,他内心不是没有一点触动。
只是触动过后,他更多是疑惑。
她从前对萧旭谦的在意他都看在眼里,便是她恨萧旭谦的薄情和背叛,以她的性子,应也不该这么快对另一人有意才是。
是以她说她想嫁给他做太子妃,他更倾向于她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想借此躲避退婚后侯府可能会给她另行安排的婚事。
可她这番深夜里不睡坐在这里拿他的手绢静看,又该如何解释?
“想着明日府中宴会,睡不着。”
她将手绢当着萧旭尧的面细致叠好放进心口,笑着看向他:“太子殿下既然来了,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萧旭尧犹疑片刻,没有拒绝。但他先将挂在一旁的披风拿来给夏芷歆:“夜里凉,披风披上。”
灯火不算明亮的房间里,夏芷歆抬眸,没有与他的视线对上。
他侧过脸没有看她。
夏芷歆笑着接过,依言披上,后给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
茶还是温的。
夏初的夜晚其实并不是很凉。
姿态优雅地饮了一口茶,萧旭尧开口:“为何想着明日宴会便会睡不着,是怕宴会上有人欺负你?”
实则他心里未必不明白她为何会睡不着,不然他也不会大晚上因着不放心“路过”这里了。
明日勇诚侯府的认亲宴一过,勇诚侯府的亲女另有其人再不是她一事便再不可更改了。
尽管早已传开,到底还是缺这样一个正式的场合来对外宣布此事。
想着这些,她深夜无睡意并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