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太子殿下有无一争之心,无从得知,但这五年太子殿下几乎不过问朝中事务,太子殿下似乎……当真没有这份心了。”
对上崇德帝看过来的视线,张海猛地跪下:“是老奴妄言。只是陛下,太子殿下若当真有那个心,当初便不会您一开口他就毫不犹豫将兵权上交,而今便也不会拒收您欲要给他的兵权了。您待太子殿下之心世人皆知,太子殿下也不需担忧您疑心故而不敢接。”
“再有便是……太子殿下的身体也不容许他将精力放在旁的事上。老奴僭越妄言,陛下恕罪。”
御书房里是良久的静默。
张海头直直垂着,心也提了起来。
冷汗涔涔。
“行了,起吧,是朕让你说的,瞧你这胆子。”
张海战战兢兢站起来,笑得勉强。
“老二和老五与勇诚侯府那两个女儿的事,你听说了吗?”
张海一听,更惶恐了。
都以为陛下在皇宫消息不灵通,实则陛下耳目清明着呢。
“回、回陛下,略有耳闻。”
“看,你都听说了,说明事情都传到宫里来了,老二和老五闹出的动静不小啊!老二便罢了,他有那份野心,多半是冲着勇诚侯的兵权去的,可老五图什么?”
“夏家那个小姑娘是叫什么来着,朕记得是个很讨喜的姑娘,朕还给了她一个郡主的封号,封号是叫朝阳对吧?”
“是的陛下。”
“朕记得她的封号好像还是太子提的。”
“是的陛下。”
“倒是难得见太子管一回闲事,若不是太子与她没什么交集,朕都要以为太子是对她有意了。”
“还是有交集的。”
崇德帝听他往下说。
“大约九年前,六岁的朝阳郡主被人绑架失踪一个多月,是太子殿下回京途中遇上将她一并带回盛京。不过就只有这一次交集,此后无论什么场合,都未听说他们两人再有什么交集。而且致王殿下来求陛下给他与朝阳郡主赐婚时,太子殿下是在场的。”
“太子殿下若对朝阳郡主有意,不会是那般不在意的表现。”
崇德帝盯着张海看了看,道:“说得也是。”
“你记性倒是比朕好,朕都忘了九年前还有这一桩事。”
“言归正传,老五当初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求朕赐婚,为大婚还早早求朕赐下府邸,他与朝阳的事满城皆知,据说两人还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很是得许多人艳羡。这番老五又是在做什么,移情别恋?”
张海不敢接话。
只低头听着。
“这样三心二意可不行。”
“可惜了朝阳,明明是那样一个讨喜的小姑娘。”
“老五不是个爱美色的人,不然这么些年身边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只守着朝阳。朕现在倒是有点好奇勇诚侯的亲女儿到底是个怎样特别的姑娘了,竟能让对朝阳情根深种的老五这么快就变了心。”
“老奴听说夏二姑娘很有才华,写出了许多优秀的诗,在文人中颇具影响,得了个才女之名。据闻夏二姑娘的举止半点不像农家女,虽不似世家养大的贵女一般规矩有度,却丝毫不显扭捏怯懦粗鄙态。”
“你这么一说,朕对她更好奇了。”
“待下次宫宴将人请进宫来瞧瞧吧。”
“是。”
见他欲言又止,崇德帝道:“有话便说,支支吾吾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