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歆走后,夏政年和夏鸿看着她留下的名单,心中都不太高兴。
府中发生这样的事,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出于对夏欢言的愧疚与愈发的喜爱,他们选择了默许。
都以为夏芷歆不会计较。
他们的想法是大不了等夏芷歆回来再添一批新人补给她。
哪里想到夏芷歆竟连这点小事都抓着不放。
没一会儿,两人方才对夏芷歆升起的那点愧疚便已消失大半。
夏长风原本想追着夏芷歆出去解释让她不要再生他的气,蓦地止住,没有追着出去。
望着神色微有变化的父子两人,夏长风开口:“父亲,大哥,我竟不知家中还发生了这样荒谬的事。歆歆院中的下人被二妹妹趁着歆歆不在要去大半,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勇诚侯府?”
“他们会说我们勇诚侯府得知养了十五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将亲女儿接回来后便纵容亲女儿抢走养女的东西!这不仅会有损二妹妹的声誉,我们勇诚侯府的名声也会有所损害。”
“我在病中顾及不到这些,父亲和大哥怎也不看着些,竟放任二妹妹这般胡闹!这都是什么事,传出去我们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夏长风心中压着一股气。
这股气有对家中其他人的,也有对他自己的。一直缺少一个发泄的突破口,此时逮着这个机会,他便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父亲,人心都是偏的,您对二妹妹有愧疚,觉得她这些年在外吃苦有您的责任,想要对她会更好一些弥补她,我能理解。”
“可心再偏也不能偏得如此过分,都纵容二妹妹到歆歆院子里抢人了,这像什么话!”
没有一个当老子的愿意被儿子数落。
夏政年脸沉下。
要不是顾念着夏长风当初是在战场上救他才受重伤伤了身子,夏政年怕是就发飙了。
夏鸿瞪他:“云帆,怎么与父亲说话的!”
“大哥觉得我这番话只是对父亲说的?”
夏鸿噎住。
“……此事也怪不得我与父亲,更怪不得言言。诚如歆歆所言,言言刚回府有许多事不懂,许是被下人蒙蔽了。”
“这事我会亲自去处理,定会好好教训那些不安分的下人,给其他人以震慑让他们不敢有样学样。”
“歆歆……心里有不痛快,你就别跟着煽风点火了。”
“我再提醒一遍,此事不怪言言。还有,你说的偏心言言一事不存在,不管我还是父亲,对言言和歆歆都是一视同仁。”
这话说出来夏鸿自己都有点没底气。
轻咳一声:“往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传到歆歆耳朵里她会怎么想?你是嫌最近家里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夏长风盯着夏鸿,直看得夏鸿都心虚得避开了视线,他才将目光转向夏政年:“父亲,您也觉得您对歆歆和二妹妹一视同仁?”
夏政年想应他,迟疑了。
夏长风冷笑:“别再自欺欺人了。”
“当真一视同仁,您就不会任由二妹妹动歆歆的东西;当真一视同仁,您就不会忘记提醒下人换掉今晚的菜品和茶水。您别说您不知今晚餐桌上的菜都是二妹妹喜欢的没有一道是歆歆喜欢的,更别说您不知下人今晚端上来的茶是歆歆最不喜的茉莉花茶。”
“云帆——”
夏政年脸色很不好看。
夏长风并不在意,继续道:“这些下人连今晚用膳的主人有哪些都不知,做的菜上的茶是不是主人喜欢会不会犯主人的忌都搞不清楚,看来是得好好给点教训了。不然任由他们这样粗心大意下去,待哪日家中来贵客犯了贵客的忌,那才是大麻烦。”
没管他们怎么处理,夏长风说完话便扬长而去。
翌日,勇诚侯府的下人被处理了一批,全换上新人。
等夏欢言一行从外祖家回来,看到的全是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