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你了,工于心计,年纪轻轻能忍辱负重。”
程建雄耷拉着唇皮,抬眼,不阴不阳讽刺道:“还很会权衡利弊见风使舵,轻视昱川配不上你,就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我的长孙,可惜,他终究也不会娶你。”
“我答应你退婚,至于股权……”
程建雄眯眸扫向程晏池,沉凝着脸色冷哂:“想必早不在你手上了,与虎谋皮不是那么轻松的,你脱离程家,要想好往后的路怎么走,不考虑自己也得多思量你妹妹的处境。”
他双眸颇有分量地攫住盛微宁,语重心长低叹:“以色侍人终究非长久之计,你破釜沉舟,程家也不可能再接纳你,以后好自为之。”
如今程家烈火烹油,盛微宁跟程晏池的苟且,暂时会被隐瞒。
等程家挺过这次难关,将有无数闲言碎语大肆渲染。
今后无论盛微宁在哪里,做人都不能挺直腰杆。
盛微宁对程建雄的威胁无动于衷,面庞淡淡的弥散秾丽笑意。
“程老爷子,您非要认定我和程晏池有不正当关系,我也无能为力,捉贼捉赃,别觉着您多吃几十年大米能堂而皇之诽谤。”
程建雄面色阴郁,转而看向程晏池,目露明暗异光,稍微回想昨晚的不堪便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全挖了。
“你被这个狼心狗肺的臭丫头蛊惑算计你亲爷爷?”
他眼神阴骘如枭,四肢百骸被悔恨来回凌迟,粗哑的字音蹦出喉咙:“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打算用那么恶心的法子对付我?”
盛微宁心头动了动。
程晏池眸底掠过清寒,镜片反射的光影变幻,泰然自若松开程昱川,徐徐垂落眼帘整理自己衣袖,唇畔噙着锋利弧度。
“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让你们生无可恋,我就怎么做,不过显然,你的承受力比我想的要强大,老而不死是为贼。”
“苟延残喘也好,程昱川太弱了。”
凉薄抛下这句话,程晏池扬长而去。
盛微宁嗤之以鼻地讥笑一声,同样转身离开。
两人的着装色调一黑一白,肃杀交织柔美,竟奇异的相融。
走到门口,盛微宁眼底阴谲翻涌,倏然驻足叫了程晏池。
程晏池脚步微顿,波澜不惊交错盛微宁意味深长的视线。
女生卷着自己发尾慵懒玩弄,回头望程建雄,上扬眼尾明目张胆地含羞嗔视程晏池。
“您与程昱川如果固执己见,我倒有好办法。”
盛微宁故意走到程晏池身侧,雪纺泡泡袖摩擦男人熨帖平整的衣袖,软语:“你们‘另辟蹊径’把我送到他床上,不就人证物证具在?反正老爷子有经验嘛,我也省得找男朋友。”
话音刚落,程昱川大惊失色:“爷爷!”
只见程建雄咳出一口血,苍老的身躯抖了抖,砸向床头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