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经到了合欢山半山,排歌这三万年来都没迈出疏帘淡月一步,如今却走了这么久还只是在合欢山半山腰,早已是气喘吁吁。
“以后要跟师父商量商量,把刷子序犯直接建在合欢山山脚下更合适些。”
排歌不过刚抱怨完,一阵白烟便将她与宸柒两个人直直托起。
排歌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来。
白烟渐散,尾犯依旧以一身清冽白衣站在两人面前,“这点苦就受不了了,以后在面对长春宫的那些个嫔妃娘娘时,有你好受的。”
“师父,哪有什么嫔妃娘娘对我感兴趣的。”排歌在疏帘淡月住了三万年,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嫔妃娘娘去见她的,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宫斗的狗血剧情,现在对自己师父的这般告诫,很明显是不走心的。
尾犯摇摇头,“你还是太单纯了些,你以为三万年来都没事,就能代表以后都没事了吗?”
排歌一头雾水,但感觉现在这个情形很明显是自己的师父在严肃地跟自己说事,还是不要打断的好。
尾犯上神果真是继续道:“州慢不在,就会让那些个娘娘自以为你不过是被太子殿下抛弃了,况且她们每个人都在期待有一个人能够先迈出第一步,个个都在隔岸观火,自然是没有你什么事。”
“但是州慢很快就要回来了,一旦被她们发现你在太子殿下的心里的重量是这般厚重,说不准以后就要对你采取什么行动了。”
排歌听得咋舌,“师父,话说回来,那些娘娘好歹也都是天君后宫的妃子,为何要找我这个做儿媳的下手?”
“多看些戏本子你就知道了。”尾犯冷冷地丢了这句,扭头就走,忽儿又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又转过来对排歌道,“对了,我先前去游玩时采集到了很多食材,你现在也没事,正好给你练练手,午膳就交给你了。”
……
排歌恍然大悟,师父说了这么久,这才是重点吧。
宸柒见情况不妙,想偷偷溜走,正准备跨出第一步,便听排歌道,“宸柒,走,我们去伙房!”
……
宸柒欲哭无泪,只能尾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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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切都安排好了,是不是现在就走?”一名仙君从里屋出来,对州慢说道。
只见州慢一身银光闪闪的铠甲着身,增其英气,绽其锋芒。
经过三万年的战场洗礼,州慢早已不是原来的州慢,依旧锐利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成熟和稳重,更甚的是,还多了君王的气息。
州慢扯起嘴角,一张因为征战多年而日渐消瘦的脸上轮廓更加分明,笑起来时却也更加迷人,“现在就走。”
看似平淡无奇地下达命令,却也早已在他的心里渐渐地泛起了涟漪。
阿歌,我回来了。
南海前往天界的路程是四海当中离天界最远的,因此纵使州慢是在一大早下达的起程命令,待到几万天兵天将全部返回时,也已经是半夜了。
因是半夜,州慢也就有理由不先去长春宫报告,而是径直回到了疏帘淡月。
彼时月光正好,铺了满地银华,疏帘淡月烛火未着,不是一般的冷寂。
州慢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却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呢?
一阵失落在他脸上看得分明,不由分说就写了一封信羽传给宸柒。
三万年,的确是太长了,长到她都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了吧。州慢觉得有些头疼,连日马不停蹄地赶着回来,却也发现房中空无一人,这种感受,真的体验过一次就够了。
信羽还没有回来,州慢也因为太过疲累而沉沉睡去,月色渐渐隐退到黑云之中,将疏帘淡月一同包裹进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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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睡,州慢醒的时候,信羽正好飘飘然地飞了过来。
字虽然少,但是意思倒也明确,排歌待了三万年没离开过疏帘淡月,不过是受了师父之命才动身离开。
原来她不是腻了。
州慢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洗簌完毕,换回了太子应穿的那些不太舒适但看起来很是华贵的服装,起身去上早朝。
大殿上众仙皆在。
州慢受到众仙朝拜之后,便开始阐述在南海发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