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之在夜北其他人眼里一直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形象,第一次发怒的样子不禁让他们猛然一颤。
半晌,距离他最近的手下颤颤巍巍的开口:“公子,会不会是沈、沈姜次。”
落井下石就是这么快。
江逸之大步靠近打量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公、公子,属下、属下只是这个沈姜次与主上一向是不合的,说是恨之入骨也是不为过,所以、所以属下才斗胆猜测。”
“哦?是吗?”江逸之背对着他。
那人还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是,起码属下是这么认为的。”
“自作多情。”
“什么?”
那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匕首划破他的脖颈,他满脸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公子、公……”
江逸之看着他倒下的样子,嫌弃的擦拭着手中紧握的匕首,一滴血珠不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开在地狱的花朵,妖艳吸引人发同时也足够危险。江逸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背后的人是谁,但我请各位记着这里是哪?夜北!如今的夜北是江逸之掌权,至于其他的不该想的,不该有的,不该做的,都不要做,别在我面前讲什么同门情谊,否则他就是下场。”
“是。”
彼时的京城也是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
沈姜次裹着披风蜗居在书房里,手中拿着的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在谢砚这里呆着,倒是难得落得个清闲。
“主子。”
“这次他又做了什么?”沈姜次好歹是沈钧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是对他也是知底知彼的存在。
“沈钧的尸首被盗了,夜北的局势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褚临满脸担忧。
沈姜次又提笔写下一个大字,“夜北的形势其实与京城是一样的,能入夜北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前是有沈钧压在他们头上,如今沈均一死当然一起都不一样了。当然他也不是傻子,他若是真的对外宣布了死讯,那么接下来的戏还真是没劲,归根结底他还是在乎他的身份的。所以尸首不明,恰恰是最好的选择。”
“主子,真的不怕?”
“怕什么?”沈姜次接着他的话说,“我现在的境地和他有什么区别吗?”
也是。
一个尸首下落不明,一个活着见不得人。
沈姜次看他一眼,立刻明白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担心我与师兄会不会因此决裂。”
褚临点了点头,即便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隔着一个季秋,季秋是江逸之的心结,万一江逸之被人挑拨,他们所做的一切不仅会功归一溃,而且在必要的时候那更是腹背受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