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他们一次又一次攻上了城头。
为了信仰,守军无法原谅。
借助着城墙上的火光,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将袁军又赶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生存还是压倒了信仰。
天光放亮,当太阳将自己的恩泽再一次泼洒在大地上时,袁军杀光了城头上的守军。
鏖战一夜,宛陵的城墙已经被涂成了红色,上面还点缀着一个又一个的肉色装饰。
等到朱桓走进宛陵的时候,他发现攻城用的梯子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城墙上累积的尸体超过了箭垛,梯子够不到那么高。
袁军没有屠城,只是冷漠的看着聚拢在一起准备反击的宛陵百姓。
曾几何时,很多他们中的一员也想这些百姓那样,如此无知而又愚蠢的聚集在一起,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信仰进行着自以为是般慷慨赴死。
如今他们的信仰依旧坚定,只是他们不认同曾经的自己,不认同曾经的理论,不认同那个站在百姓之中满嘴喷粪的所谓神使!
笮融。
当袁军看到笮融的身影后,疲惫的身躯再次被唤醒。
“出来……”
“站出来……”
“你站出来!”
袁军发出了一声声咆哮,要求笮融站出来为这场悲剧做出一个解释。
笮融没有理会他们,依旧在人群中大讲佛理,依旧在做出虚无缥缈的许诺,依旧要求百姓们上前送死。
他也是没办法了,不是他不想逃,而是根本逃不掉。
四面城门都有袁军的重兵看守,他搜刮的钱财众多,根本舍不得就此放弃。
笮融已经不是笮融了,他现在就是一个胆小的守财奴,再也没了当初敢于放弃一切的豪情。
朱桓骑着战马进城,身后则跟着已经恢复了自由的吕布。
他站在了百姓面前,将一柄长剑扔了过去,大声说道:“笮融,与我一战!胜了,我便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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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百姓纷纷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笮融。
笮融咬了咬牙,缓缓走了过去。
看了看地上的长剑,有看了看朱桓身边的吕布,他问道:“你与我打?还是那吕奉先与我打?”
“放心,就是我。”朱桓感觉十分好笑,没想到笮融的心眼儿还真不少。
笮融心眼儿岂止不少,他又问道:“我若胜了你,他们不让我走怎么办?”
朱桓又将那面令牌拿了出来,在笮融面前晃了晃说道:“这面令牌,如陛下亲临。有了它,没人敢阻拦你。”
“你说话算数?你又不是此军的统帅?”
“我现在就是!”
说罢,朱桓挥了挥手,吕布很自觉的退了几步。
笮融见状,捡起长剑说道:“那就来吧!”
朱桓跳下战马,连个兵器都没拿,只是对笮融招了招手。
“好胆!你竟然看不起我!”笮融见状伯然大怒举剑向向朱桓砍去。
“不修现世德行,却求来世福报?白日做梦!”
朱桓闪过这一击,一拳狠狠打向了笮融的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