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笑了笑:“工作需要嘛。”
特种兵的特殊使命,要求蒲英她们至少精通两三种语言。
除了英语之外,蒲英的藏语也不错。维语,一开始和日语、俄语一样,只会简单的对话。不过自从冯垚去了信奉伊斯兰教的l国后,蒲英受他的影响,也在阿拉伯语上花了大力气学习,现在已经成为她掌握的熟练水平仅次于英语的外语语种了。
穆奇羡慕地说:“有空教教我啊。”
“没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头发有些发白的黑人男子,从那栋老旧的小楼里走了出来。
他一路分开等着看病的人群,走到了正在搭台子的蒲英等人面前。
蒲英用阿拉伯语问:“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是的,我叫巴赫特。欢迎你们,来自中国的朋友。”来人竟然说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蒲英一愣,仔细看了看他——没错啊!黑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扁扁的鼻头,典型的非洲人长相,肯定不是中国人。
旁边的穆奇已经惊喜地叫了起来:“咦!你怎么会说中国话?”
“我在中国生活过十多年,还是在上海医学院学的医。我对中国的感情很深!”
巴赫特说。他曾经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两次在上海医学院留学,主修的妇产科。后来去了澳大利亚行医,当苏丹内战停止后,他就舍弃了国外的舒适生活。回到了苏丹。
在这家平民医院工作,巴赫特拿不到一分钱工资,完全是靠着自己在国外的积蓄维持生活,并且还要支撑着这家医院的运转。
穆奇不禁问:“你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老巴赫特有些腼腆地说;“我的中国老师告诉我,医生是白衣天使,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一直记着这话,现在苏丹不打仗了,我就回来,为我的人民服务!你们从中国那么远来到这里。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也谢谢你们!”
穆奇冲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蒲英虽然没有这么做,但对老巴赫特医生的人格也是非常敬佩。他所信奉的为人和行医的基本信条,本来是中国医生传给他的,但是他却做得更好。
巴赫特还告诉中国维和官兵,这所平民医院其实和中国很有缘。
院内的那座小楼。其实就是七十年代中国政府帮助建造的。当时,还来了一支17人的中国医疗队,帮助这里开设了内科、外科、眼科等科室。
在中国医生的帮助下,这家医院的水平当时是邻近几个省中水平最高、名气最响的。
后来中国医生走了,苏丹内战爆发了,这里才破败衰落成这个样子。
现在医院里只有4名医生5名护士,还缺少药品。对平民的很多疾病根本就没办法进行诊治。
维和医疗队的医生护士们也发现了,这家医院的一些医疗仪器设备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产的,基本上都成了废铁,不能用了。
看到这种情况,随队的医疗器械师什么也没说,埋头就开始修理起来。
终于。医院内那台什么都照不出来的b超机,在他的手下起死回生,可以照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图像了。
巴赫特医生马上领着一名大肚子的孕妇过来,要做第一个检查者。
那孕妇都已经过了预产期好几天了,前几天肚子里还有胎动。现在却没了动静,所以巴赫特医生很是担心。
医疗队的胡队长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内外妇儿检验检查各个方面的业务都能拿得起来。
他亲自给孕妇做了检查后,遗憾地告知巴赫特,胎儿已经死在腹中了。
老巴赫特为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异常采取措施救治而感到非常难过。
他揉着眼睛对胡队长说:“我要是会用这个b超机就好了!你能收下我吗?”
胡队长被这位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医生的敬业精神感动了,满口答应,并现场开始了教学。
中国医疗队的工作很快就全面地展开了,几乎每个科的医生和负责发药打针治疗的护士面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蒲英则带着女兵们,负责起了维持秩序和导医分诊的工作。
大概因为中国医生来义诊的消息很快被病人们给传了出去,来这个医院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不要说医生护士们忙坏了,就是蒲英和女兵们也因为大声说话,说得都口干舌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