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看中了阿健。
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阿健想到自己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为了能让阿宽有钱治病。他一狠心就答应了薛丽娜,并很快从她那儿拿到了一百万。
听到这里,蒲英再也忍不住了,“才一百万?我爸的命,才值这么点钱?”
冯垚看见她的眼圈红红的,其他书友正在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发白了,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他的心。也不禁跟着难受起来。
他探身向前,双手有力又不失温柔地揉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这样,放松一点……先把车开到停车道,我们靠边停下来,歇一会儿。”
等车停下后,冯垚陪着蒲英下车,站在高速路的护栏边,远眺了一会儿江景。。
吹了一阵冷风后,蒲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转过头,冲着一直关心地看着她的冯垚点点头,“我没事了!”
“一会儿,阿宽可能还会说出更残酷更黑暗的事儿,你能受得住吗?”
“我能,为了爸爸妈妈,我没什么不能的。”
蒲英的眼圈依然有点红,但她的嘴角紧抿,眼睛里透出坚毅的光芒。
冯垚心想,英子的爸爸当年单枪匹马挑战山江市整个恶黑势力时,大概也是这样——虽千万人吾往矣!
此诚大丈夫也。
他对前辈是敬佩,对蒲英则更增几分怜惜。
冯垚牵着蒲英的手,边走向车门,边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着你。”
蒲英回握着他的手,心中既温暖又踏实。
他们上了车,李琪换到前座开车,蒲英则坐到了副驾的位子上。
她转头问阿宽:“你接着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害我爸爸的?”
阿宽却跟她要烟抽。
蒲英和李琪身上当然没有烟,冯垚也不抽烟——幸好这车是叶警官的私车,李琪翻了一下,总算从前座找到了半盒烟和打火机,这才满足了阿宽的要求。
阿宽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后,才慢吞吞地开始说起来。
那时候,他虽然不在山江,但从阿健的片言只语里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特别是当他感觉阿健有放弃生命的意思后,便匆匆赶到了山江。
那一天正是事发当天。
但他找到阿健时,阿健正在屋子里睡觉,开门见是他,先是一喜后是一惊,着急地问:“你收到我寄的包裹了吗?”
“什么包裹?”
“就是个快递包裹,昨天寄的。”
“没有,应该还没到吧。”阿宽后来才知道。那包裹里其实是阿健偷来的薛丽娜的文件资料复印件。他后来一直把这个包裹藏得好好的。
阿健当时又问:“那你来这儿干嘛?”
“你是不是要做傻事?我都听出来了,你自己不想活命,还要害人,而且还要害一个好人——你就不能给自己积点阴德吗?”
阿宽的口气很冲。他们两人越是相互关心,越是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