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其实也没有坚强到无敌的程度。
她也知道,承诺不能兑现的时候太多太多了!
即使是那个她爱得刻骨铭心的人,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虽然,她的第六感收到了来自他的心灵呼唤。但是,这种连她自己也将信将疑的缥缈感觉,在对抗全世界的人都说冯垚已经死了的时候,是那么的势单力薄!
蒲英唯一能抓住的理性的反证,就是他们只有卫星照片,却没有人到达现场验证!
虽然,从那卫星照片上看,那座观察哨被炸成了一堆瓦砾,里面的人绝不可能生还!
但是蒲英坚信,几万米外拍摄的照片不能说明问题。
可是来到联黎司令部之后,他们告诉她,是几名希亚姆镇的幸存者说的——现场没有找到生者。
这个消息让蒲英有点受打击了,她急着离开大家、去找梅医生,就是下意识地想找到一点能支持自己的力量。
当她到了医院,一见到梅骅骝,就好像见到了亲人,外表一直绷着的那种坚强,终于有点绷不住了!
“老梅!”
蒲英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猛地扑进了梅医生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他的军装前襟。
“老梅,你要帮我,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她低着头,嘴里絮絮叨叨地要求着。
梅骅骝见惯了蒲英倔强不服输的样子,见惯了她冷静淡定的样子,也见过她狡黠俏皮的样子,却从没见过她这么脆弱无助的样子。
他微微一愣后,很快反应过来,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英子,你别急,也别害怕!有我在呢!我和你一起去希亚姆!我就不信了,冯垚那个祸害千年的家伙。会这么容易就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相信他……走了?”蒲英立刻抬起了头,微红的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芒。
“当然不相信!”
梅骅骝气愤地说:“那帮子*官*僚,就看了一张卫星照片。就说楼被炸塌了,人埋在里面肯定死了!狗屁!都不到现场勘查一下,也不尽力去救援,怎么就能说人死了呢!”
蒲英一听,马上激动地说:“我也是觉得,这里面难说不是弄错了!”
“是啊,所以我坚决支持你到现场去看一看。要不是以色列那边的空袭一直没停,我早就过去了!”梅骅骝的情绪也很激动,都说起脏话来了。
“可是,这都过去快一天了!如果冯垚当时没事。可是这么长时间没人救援,会不会也不行了?”蒲英担心地问。
梅骅骝斩钉截铁地说:“不会!你别忘了冯垚的外号,那家伙就是个土*鳖!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他不止要祸害千年,他还要遗臭万年的!所以,一定不会!”
老梅虽然是气急败坏地说着并不好听的话。蒲英却一点没有生气。因为老梅比她还“无理性”的态度,让她极为惺惺相惜。
蒲英本来一直心情压抑,此刻也不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紧跟在她身后一起来到医院的戎飞上校,见这二位相互打气的亢奋劲儿,却不禁有点傻眼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梅骅骝——一位维和医院的堂堂院长。竟然是这么一个说话不经过大脑的二愣子!
就算你是冯垚的好友,对他的遇难有疑义,但也不能当着蒲英的面这么说啊!
这是能随便开玩笑、随便打包票的事儿吗?
你这样给了她巨大的希望,万一冯垚最后还是确认出事了,到时候希望破灭,蒲英岂不是会失望更大?
这。这,这……